那三棵樹每顆都有至少水桶粗細,有一顆最粗,一個人都抱不過來。可能其他的糖樹都是這顆的子孫吧。
伊姆在三棵樹的四周鉆孔,孔眼不大,深大概5、6厘米的樣子,斜著向上鉆入,在樹上半人高至一人高不規則的分布。兩顆小的每棵樹鉆了四個孔,最大的那顆有六個眼。鉆孔完畢,伊姆在孔里插入一根金屬槽——就是將金屬管剖開分成兩半。
在金屬槽下方,伊姆放了一個木桶,用來接流出的樹汁。樹汁流出的速度并不快,淅淅瀝瀝的,就像是尿不干凈一樣。
布置完成,伊姆就帶著他們回去了,等到第二天再來收取樹汁。
“老師,糖這么貴,為什么沒有人種植糖樹啊?”在回去的路上,嘉一忍不住的問。
伊姆搖了搖頭,嗤笑一聲:“不是每個人都有足夠的遠見的,新種植的糖樹需要近20年的時間才能夠采收。而且,如果不注意,采集樹汁過多的話,會影響樹木的生長,降低第二年的產量。”
他停了下來,轉過頭說:“你見過有哪個會為了20年后的收益現在就開始準備呢?”
說完,他就繼續向前走。
嘉一快走幾步跟上:“總有幾個人會想的比較長遠吧?”
“我好像聽說過一個。”弗勞爾在旁邊說道,“似乎是東邊的一個領主,萊姆澤省的一個伯爵,他們家世代種植糖樹,一代代延續下來,種滿好幾個山頭的糖樹。他們原來只是一個子爵,憑著這些糖樹慢慢做大了家業,成為了伯爵。”
“這不對啊?”嘉一感到奇怪,“有了這么成功的例子竟然沒有其他領主效仿?”
“后來帝國與鄰國發生戰爭,鄰國部隊打到他們領地,雖然沒有攻下城市,但是糖樹林被一把火燒掉了。伯爵被氣得吐血,然后就被氣死了。”弗勞爾雖然說得挺平淡,但是嘉一想一想就覺得心痛。
要是自己寫了好幾個星期的代碼被別人格式化了,恐怕自己也得吐血,更別說那個伯爵他們家族數代人的心血。
也難怪其他領主少有學習那位伯爵的,要是也被別人一把火給燒了,光是心痛就夠了。只是總有些因噎廢食的感覺。
嘉一對著弗勞爾說:“弗勞爾,其實你可以種些糖樹的,等到你兒子長大以后,就有一份產業了,每年一百顆樹,20年后,起碼有3、500顆樹可以產糖了。而且你現在怎么說也是個法師預備役了,不可能連一片糖樹林都保不住。”
“一小片糖樹林可供養不起一個法師。”伊姆笑著說,不過又說道,“不過確實可以試試,總不會虧的。”
弗勞爾若有所思,但是沒有說話。
第二天一早,伊姆帶著嘉一他們來到糖樹那里,樹下的木桶里面已經積了約有半桶的樹汁了。將樹汁全部收集起來,數量還不少,有一大桶,起碼有好幾十升。
回到月光小屋,伊姆將樹汁導入鍋里,開始煮,很快,一股香甜的味道就彌散開來,還帶著一股楓樹的木材香味。
樹汁越來越濃縮,漸漸的從半透明變成了金黃色,也變得像是蜂蜜一樣的濃稠。繼續煮下去,水分全部蒸發,糖樹汁就變成了黃棕色的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