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豐感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生怕張揚下一刻說出來有人看到陳璐琪去了酒店。
“你知道陳璐琪以前為什么那么特殊不?我估計你這個悶葫蘆,連這個都不知道的。”張揚說道。
“有什么話你就直接說啊,繞那么大圈子干什么?”丁一豐有些火了。
張揚見丁一豐發火,也不生氣,嘿嘿笑了兩聲之后,給丁一豐講了起來。陳璐琪之所以在報社的身份會那么特殊,很多時候領導都要給他幾分薄面,是因為她父親是在市委里上班的,不過聽人說,這段時間她父親出事了,正在被審查。
丁一豐愣住了:難道昨天晚上陳璐琪哭,就是因為這個?可是她為什么要裝醉,給自己可乘之機?
不過,這個懷疑的念頭只是一閃即逝,他覺得陳璐琪的心里肯定是有他的,因為傷心無處宣泄,所以找了他一起吃飯,又委身給他,那說明肯定喜歡他。
想到這里,丁一豐不由得心疼起陳璐琪來,想到陳璐琪借錢給自己,他更加堅定了信念:這是個很好的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她家里的困難也會很快過去的。
張揚看到丁一豐愣住,還以為他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就再次開口補充道:“你不會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吧?咱們報社有很多吃空餉的你知道不?陳璐琪就是家里關系不夠硬,才沒資格吃空餉,偶爾還要去跑跑采訪,不過,她現在好日子到頭了。”
張揚的話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之意,那是小市民看到原本的大人物落難后的心態,聽在丁一豐的耳朵里,分外刺耳,于是,他岔開了話題,詢問起其他人吃空餉的事情來。
其實吃空餉這種事情,他之前也略有耳聞,不過他這個人信奉的是好好做事,不去摻和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連吃空餉這種八卦,他也都是能避開就避開,不參與同事間的八卦討論。
張揚告訴他,報社有很多吃空餉的人,從來不來上班,說是在外面當記者跑稿子,可入職好幾年了,一篇稿子都沒拿出來過。其實都是那些家里有頭有臉的,直接安排了編制進來報社,每個月工資照發,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天天在外面玩。
像丁一豐和張揚這種真正做事的人,反倒沒有報社正規的編制,他們屬于臨時工,出事就直接推出來背黑鍋開除的那種。
有人會問:為什么背鍋的都是臨時工?這不廢話嗎?事情都是臨時工做的,有編制的人家都沒做事,出了事兒怎么跟人家扯上關系?還不是臨時工的責任?
只不過,報社就那么大,編制也有限,有關系的人卻多了去了,都想把子女安排進這個油水單位,那就只能按照權力大小分配,陳璐琪父親是在那個院子上班,不過卻是個閑差事,沒多大權力,以他的能量,只能勉強安排陳璐琪進報社,卻遠遠沒有達到吃空餉的資格。
所以,陳璐琪還是要來報社上班的,只是以前她出入比較自由,也不用那么按時,可是現在她父親出事了,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連上班時間都要準時了。
丁一豐聽完,不由得有些擔心:“那她會不會被辭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