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心里盤算,本來以為糊弄普通商販入坑的騙局。可如今看來,不管是福船,還是這一老一少主仆二人,都并非表面那般簡單,其中可能內有門道。
這兩人八成是知道什么事,所有有意搶奪玉牌,想要登島。
而吉婆島的人又只認牌,不認人……
也幸好被搶的不是陳振龍,不然他們少不得要和這對高深莫測的主仆對上。
小船返航,孟晚他們也登上了小舟,這次并沒有什么意外,人少船多,陳振龍和那對主仆分作三船。孟晚這邊算上翻譯安博正好七人,只不過孟晚的行李頗多,又單獨運了一船,一行人才順利登上福船。
船上很安靜,雜役們忙碌卻無聲,左舷的紅燈與右舷的綠燈相互呼應,破開海面上的浪潮,急速前行。
孟晚小船換大船,吹了半天海風,越吹越迷糊,干脆進了船艙里。
據夏垣所說,福船底層主要是裝土石用來壓艙用,第二層才是居住的艙室。第三層設有揚帆、起碇的操作空間,廚房和儲物的庫房也設在第三層。
孟晚下去的時候,看見許多在船上做工的雜役從第三層來回穿梭,想來其中部分房間是他們休息睡覺的地方。
第二層的房間很多,卻被切割成了兩部分,中間被一扇鐵門鎖上。孟晚他們是從右側樓梯下去,船上的雜役給了他們每人一把鑰匙,房間可以隨機選擇。
孟晚選了中間偏右側樓梯的房間,他們一行人挨著住下,孟晚和夏垣在其中。
楚辭陪孟晚下來的時候,第一個上船的富商正在和那一老一青年對峙。
富商自然是登上福船后看到了自家仆人被人殺害,過來找場子的。
船艙里一覽無遺,孟晚沒有看熱鬧的打算,飛快開門進了臥室。
楚辭也跟進來為他把脈,眉頭輕輕蹙著,抬手比道,“干爹,你有些風寒,我回房間替你拿藥。”
“怪不得頭暈。”孟晚拉住楚辭,“你先別出去,等外邊完事再說,不差這么一時半會。”
外面走廊上已經嚷嚷起來了,基本上都是姓王的富商在嚷嚷.他這邊的人多,以為自己有囂張的資本,為家中仆人報仇是假,威嚴受到了挑釁才是真的。
結果什么情況光聽門口傳來的慘叫聲就能知道,雖然那對主仆身邊只帶了四個人,但那四人下手之狠,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就是不知道他們在船上會不會收斂一些了。
過了一會兒外面沒有動靜了,孟晚才放楚辭出去。二層的房間都很小,里面基本上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柜子。
孟晚帶來的行李大部分都在楚辭和蚩羽房間放著,他換了身輕便柔軟的棉襖棉褲,脫了鞋襪上床。
現在天氣還是有點冷的,別說海上更甚,他鉆進被窩里被凍得打了個哆嗦,床跟著船身晃蕩,蕩得他更加頭暈,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再醒來外面還是黑的,房間里的油燈被人點燃,苦了吧唧的湯藥味兒把孟晚熏得干嘔。
“夫郎,你沒事吧?”蚩羽扶著他坐起來。
楚辭先給他端了一碗溫水,又從孟晚房間的行李中拿出一罐子酸梅。
孟晚喝了水又吃了兩顆梅子才壓下那股惡心勁兒,干脆一鼓作氣的將那一碗苦兮兮的藥給硬灌了進去,他這會兒也體會到常金花暈車的痛苦了,連話都懶得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