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抱歉和你說了這些多年的心事,也不管你是否愿意聽。不過你放心,我一定助你完成這次的心愿、讓你夫妻二人共渡難關。再不濟,大不了我就按照你的要求、現畫一幅《大明江山圖》,又何嘗不可!”
一聽這話,李林波立時又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此一來,豈不是反而弄巧成拙?!
而一個之前便曾一閃而過的驚人想法,也再度盤旋在了李林波的腦海之中。結合起六百年后另一個朱允炆的閃爍其辭,李林波愈加懷疑:
難不成,正是自己穿越而來,所以才導致了那幅六百年后的《大明江山圖》的誕生?
想到這里,李林波正打算立即解釋清楚,自己并非前來尋畫,而是調查那幅畫作的真偽,可就在此時,李林波還未及開口,腹內又是一股熱流上涌,緊接著便是又一陣強烈的醉意襲來。
似乎,是那充滿后勁的酒氣再度翻涌起來、直沖腦頂,以至于李林波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舌頭都已僵硬,一時之間更是什么也說不出來,僅能強撐身體,由朱允炆攙扶著,一道蹣跚地回到了其居所。
待再度踏入后院,剛剛哄著兩個孩子入睡的凌瑤見二人醉醺醺地回來了,立刻有些擔心地舀了些清水來,正打算讓兩人立即躺下休息一番。而朱允炆卻徑直拉著李林波,來到了其隱蔽的書房內,開始翻箱倒柜地找起了這些年所有的舊日畫作。
暈乎乎坐在一旁的李林波這才發現,朱允炆的書房盡管隱蔽,但屋內的擺放竟是亂七八糟、一塌糊涂,畫作與各種毛筆丟得到處都是,與凌瑤在外面收拾井井有條的其他房間相比,簡直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果然,朱允炆找了好一會兒,也沒能從這一片凌亂的書房內順利翻出多少舊作來。勉強找出的幾幅畫作,展開一看,也令李林波一個勁兒地搖頭。李林波甚至不用看細節,因為,無論畫面或構圖,甚至是畫里的風格,都和現代世界的那一幅《大明江山圖》相差甚遠、大相徑庭。
見李林波不斷搖頭,朱允炆漸漸有些急躁,索性自己拿起畫筆、同時研起了墨來。看來,朱允炆是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既是為了答謝李林波之前的相助恩情,更是為了間接彌補自己舊日愧對亡妻的心中虧欠,已打算親手現畫一幅全新的《大明江山圖》,贈予李林波。
可是,朱允炆鋪好新的畫紙后,提筆正欲潑墨作畫,卻又愣了一下,扭頭問道:
“對了,李公子,你還未告訴我,六百年后你要找的那幅畫,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可別畫得不一樣了,你帶回去后不好交差。你趕緊幫我描述一下,那畫的具體樣子,興許我能回憶起自己有沒有畫過。就算真的沒有,那我今晚一夜之間便將其通宵達旦地畫出來。明天一早,你便能滿載而歸地直接帶回六百年后了!”
李林波這時醉意漸濃,腦子里也似乎受到了影響,掙扎著張大了嘴,想說些什么,可是,舌頭卻始終僵住了似的,幾乎難以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即便努力蹦出的只言片語,朱允炆也根本沒能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么。
無奈之下,昏昏沉沉的李林波,借著酒勁兒,竟猛地站了起來,來到了朱允炆已鋪好的空白畫卷前。
之后,李林波的意識便幾乎徹底模糊了,身體仿佛也已不受控制。
而其最后留有意識的一幕,便是自己竟一把奪過了一旁朱允炆手中蘸好墨汁的毛筆,對著眼前的畫卷噴了口酒氣,隨后迷迷糊糊地喃喃道:
“那幅畫……就……就像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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