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鋒早已不能動了,全身肌肉緊繃,呆滯的眼光里只剩下無助了。胡蛋想說話,喉嚨像封住一般,哽咽難語。
互相看著,仿佛都在說世界末日快了。
那東西對胡蛋呲牙,臉上毛乎乎的,帶著嘲笑的表情冷酷地盯著他。胡蛋只盼著它離開,露出悲哀的神情,心跳頻率不斷提高。
時間過得極度緩慢,一切都如靜止了似的,大家都在等待著一個未知的結果。
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它伸長脖子,吐出血紅的舌頭,呲牙咧嘴,賈鋒心驚肉跳、神魂俱蕩,冷汗直往外冒,臉色已經變得慘白慘白了。
要是想到有這樣的情形,打死人賈鋒也絕對不往這個晦氣的地方來。心里早在罵娘了,恨不得撕了胡蛋。
此時,胡蛋接近崩潰,大腦還算清醒。望著賈鋒,胡蛋感到無比愧疚,若不是自逞能,老同學無須來受這個無妄之災。
和盼望春天的到來不同,胡蛋他們面臨的是深入骨髓、寒徹心肺的絕望。身體要是能動,他們恨不得以腦袋去撞墻壁,撞暈比嚇暈一定好受得多。
那東西往下爬,腳趾像帶了吸盤一樣,一點點逼近胡蛋,胡蛋痛恨地在心里罵:沒挖你祖墳,你他娘的為何要如此折磨我?
離胡蛋還有半尺距離,那東西眼中的綠光更亮了,充滿無限的寒意,胡蛋突然聽到“嘭”的一聲,一個較重的物體在身邊倒下。
胡蛋一轉眼珠,不妙,賈鋒倒在了地上,兩眼直勾勾地看著眼里冒綠光的東西,口里泛出了白色的唾味。
自己有事也罷了,連累了小時同學,豈不是“罪大惡極”?
心中的悔意戰勝了恐懼,胡蛋身體不再僵直,過了幾分鐘,身體可以自由轉動了,往上一跳,一拳打在那東西的臉上。
出手很重,那東西痛苦地慘叫一聲,箭一般落到地上,快速跑開了。胡蛋精神一松,頭就撞到了門框上。
足足過了十分鐘,胡蛋才醒過來,又過了十多妙,才想起來剛剛經歷何事。
走到賈鋒跟前,用力將賈鋒拖曳站起,艱難地說一句:“兄弟,我們沒事了,我們沒事了!”
叫喊半天,不見醒來。胡蛋一比較,羞澀地笑著,自言自語:“看恐怖片子多一些,受到驚嚇時,心理素質果然要強很啊!”
等著賈鋒醒來,胡蛋看看四周,并無動靜,只聽到一些蟲鳴。
眼珠一轉,胡蛋想出了一個壞主意,他打算趁賈鋒未清醒時,將他拉到老隊長屋里去。來都來了,可不能做縮頭烏龜呀。
大著膽子,一步一挪,將賈鋒拖進大門口,一拳砸開門鎖,心內一緊闖了進去。扶住賈鋒,找了一個凳子坐下來,灰塵揚起,迷住了眼睛。
胡蛋想罵人,才想到屋里現在只有他和賈鋒兩人,氣勢早下去八分,渾身止不住顫抖個不停。
手電筒朝桌子上方一照,胡蛋三魂掉了兩魂半,全是牌位。拿手電的那只手不聽使喚,亂搖亂晃,手電摔出去老遠。
屋內暗下來,一聲喘息傳過來,胡蛋的心緊縮一下,猛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