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憲真正厲害的并不是革槍,而是他苦練了五年的戳槍,一旦他成功轉守為攻,他五年苦練的功夫一下子就顯現出來,只見他一式“四夷賓服勢”,又穩,又準,又狠的扎在楊敬宗的胸口,竟然將這壯漢扎翻在地。
這“四夷賓服勢”屬于中平槍,乃是“**槍”的核心,穩健而又變化無窮,光是這一勢,陳憲就練了大半年,可謂深的其中三味。
被陳憲扎翻在地,緩了半天才順過氣來,這楊敬宗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心悅誠服,爬起來之后,扔掉槍桿,對著陳憲一揖到底,讓原本有些后悔剛才沒有收住手的陳憲放下心來。
楊敬宗后,后面幾個青年都一一向陳憲討教,也都被陳憲折服。
最后一人切磋過后,眾人不約而同的拜倒在地,也要拜他為師。
這一次陳憲卻不再那么大方,說道:“昨日收三郎為徒,乃是緣分,我和諸位卻沒有這師徒緣分。”
遭到拒絕,幾個青年都大失所望,不過陳憲話鋒一轉,又說道:“幾位若是一心向武,我也不忍拒絕,日后我教三郎練武時,各位都能來看著,能學多少,就看你們自己了。”
聽陳憲這么說,幾人又高興起來。
鬧過之后,眾人又坐下吃酒,這時候陳憲又向楊敬宗提出要補償占用他家田地的錢。
這一次,楊敬宗將頭搖的撥浪鼓一樣,大包大攬,表示要將地無償轉給陳憲。
見楊敬宗堅決不要賠償,陳憲便也不在多說什么。
陪著幾人喝的酒足飯飽,陳憲便不顧眾人挽留,告辭離開,他說什么也不愿在留宿吳亮家里。
第二天,吃過上午飯,楊管家又遣人來請,原來他要帶陳憲去去看了楊員外賜給他的土地。
那是一塊位于莊子外農田區最北邊的新開地,一百多畝的田地分布在一條名叫北溝的小河兩岸。
因為是新地,地里的麥子漲勢并不太好。
楊管家話里刻意告訴陳憲,劃給他的地有一百六十多畝。
陳憲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楊員外當日只說百畝,一百零幾畝也是百畝,這一百六十多畝也是百畝。
楊管家這是在告訴陳憲,這多出來的六十畝地,都是他楊管家的功勞。
這樣的新開地屬于生地,又是旱田,產量不會太高,所以也并不值錢,但一畝下來總也值個四五貫錢,六十多畝也有兩百多貫錢,就光這多出來的田就值回陳憲送禮的票價了。
陳憲聞言微微一笑,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握著楊管家的手說了兩句感謝的話,順便將另外一節金鏈子塞進了楊管家的手里。
楊管家瞄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滿意,輕輕的將金鏈子塞進了袖筒中。
看完了地,劃定了邊界,眾人返回了莊子書寫了地契,和楊管家告別后,陳憲又去了楊敬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