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中彈,只是骨折的傷兵并不多,只有四個,陳憲全部親自動手,嘗試正骨,全當練手藝。
這四個人全都被陳憲折騰了十多次,疼的死去活來,有一個甚至生生給疼死了,好在其他三個全都正骨成功了,給陳憲增加了不少的經驗。
剩下的即中彈,又骨折的傷兵,陳憲并沒有急著正骨治療,這些人剛剛取了子彈,留了不少血,身體比較虛弱,最好還是先休息一段時間。
還有兩個開放性骨折,也就是骨頭戳穿了皮肉,暴露在空氣中的骨折傷員,陳憲只是用正骨手法將骨頭扶正,將傷口用酒精清洗,摸了蜂蜜止血后,簡單包扎,用木板夾起來,這樣的骨折沒法打石膏,必須做手術,打鋼釘,但陳憲之前根本沒有想過做這么復雜的手術,所以沒有準備。
處理完這些傷員,陳憲又回到自己傷員的病房中。
之前陳憲之所以對俘虜傷員全部親自動手正骨,就是為了練手藝,好給治療自己人積累經驗。
之前的練手果然有效果,給自己的學徒正骨時,陳憲手段利索了不少,他手下這些學徒也遠比那些俘虜硬氣的多,一個個叫的不那么凄慘。
小腿骨折和上臂骨折都比較好辦,陳憲廢了一番功夫,正好了骨頭,打上了石膏。
鎖骨骨折的那個就比較麻煩了,這個學徒應該是被馬正面撞到,鎖骨錯位骨折,這個靠正骨手法復位恐怕不現實,必須要手術治療。
安慰了兩個傷員后,陳憲離開了學徒病房。
走出病房后,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再一次責怪自己對醫療方面準備的不夠充分。
但實際上這也很難怪他,這一路走來,陳憲幾乎是一刻不停,但戰爭的到來并不由他,他沒有那么多時間去面面俱到。
但不管怎么說,他在醫療上的準備是不充分的。
在戰爭發生之前,陳憲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進行手術治療,他以為自己的心腸足夠硬,但事實證明,還不夠。
他做不到看著這些為了他去戰斗的少年們去死,去終身殘廢。
陳憲在院子里站了一會,深深的吸了口氣,向著楊妙真的病房走去。
對于自己這個的“祖師爺”,陳憲可不希望她在自己手里變成殘疾人,所以,他將對她的治療放在了最后。
走進病房,心情并不是很好的陳憲開門見山的對楊妙真說道:“楊家莊并沒有什么像樣的大夫,等楊員外從泰安請來名醫,怕是要等上半個多月,那時候你這腿就耽擱了,我懂得一點跌打正骨的手藝,如果你信得過我,那讓我試試,如果信不過,那就等著。”
楊妙真看著自己的腿,皺眉想了想,說道:“那你就來試試吧,反正正骨正不好,也不會更壞。”
陳憲贊賞的點了點頭,這是一個頭腦清醒的女人,知道怎么對自己最有利,不會被情緒干擾自己的判斷。
陳憲又道:“我手藝粗糙,會比較疼,最好先把你綁在床上。”
楊妙真道:“不用,我受得了。”
陳憲也不堅持,吩咐女學徒去準備石膏和消過毒的麻布。
準備妥當后,陳憲先對她骨折處進行觀察和手摸,判斷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