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平濤以成為名將為生平之志,否則以他的家世,根本不用來軍中吃苦。
當他聽了白世杰為了對付那股盜匪所制定的計策,頓時眼前一亮。
最讓完顏平濤欣賞的是,白世杰能準確的抓住敵人的命脈,然后他以這命脈為核心安排計策,這計策陽謀中套著陰謀,埋伏中又套著埋伏,敵人識破了一層,下面卻還藏著一層,最關鍵的是,這計策并不復雜,執行起來,并不困難。
對于完顏平濤的邀請,白世杰有些意外,也有些為難,按理來說,完顏平濤的家世背景,比他如今跟隨的泰安州刺史要高得多,跟隨此人自然更有前途,但他深受刺史提拔維護之恩,若是另投他主,便壞了名聲。
所以,上次完顏平濤提起這事,白世杰便用了拖字訣。
這次眼看大戰將起,完顏平濤再次提起,看來是容不得他推諉了。
白世杰深深作了一揖,說道:“在下深受王刺史大恩,如今王刺史年級漸長,子嗣又不成器,若是在下舍他而去,恐怕……將軍賞識,白某非是不識好歹,實在是……不敢答應。”
完顏平濤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若某將王刺史調到府城,給一個富貴閑差,給他長子蔭一個散官,謀一個油水充足的閑差,安頓下去,不知白推官可愿意接受某的延請?”
白世杰聞言,道:“若是如此,白某就是再不識好歹,也不敢拒絕。”
完顏平濤點頭道:“如此甚好。”
兩人又說了些細節,白世杰告辭離去。
回到白府,白世杰組織人手,將早就做好的燈籠沿著道路,從完顏平濤的軍營前一直掛到西莊子前面,又從西莊子一路掛到莊子南邊的樹林里。
天黑前,所有燈籠都被點亮了。
這個時代,天色一黑,便到處一片漆黑,完全漆黑的夜晚,任何一點光亮都非常顯眼。
西莊子外掛的燈籠,即使是十多里外,陳憲安排在新莊子北邊山坡上的哨所也能看得見。
不過一來,隔了十幾里路,這些燈籠光線又暗淡,看上去影影綽綽,并不明顯,二來,西莊子從大半個月前就開始掛燈籠,今天雖然又掛到了莊子外面,但遠遠看去區別并不明顯,這三來,夜間,哨所和莊子之間只靠不同顏色的燈籠聯絡,只能起到個預警的效果,無法報告太詳細的事情,遠處那掛了半個月的燈籠,即使有些不同,也無法有讓哨所里的士兵趕到明顯的威脅,自然也就不會向莊子示警。
這也是白世杰一定要打掉陳憲凸前的墩臺的原因,如果沂河南岸的那處墩臺沒有被打掉,那里距離西莊子不過短短四五里,能夠清楚的辨別出這些燈籠的位置和走向……
天黑以后,完顏平濤和另外兩個千戶各自組織自己手下的士兵,按照燈籠的指引,向著西莊子摸去。
燈籠光線暗淡,但指路足矣,有著燈籠指路,就算是夜瞎子,也不會走錯。
大軍順著燈籠抵達西莊子后,一分為二,兩個猛安的步軍進入了西莊子北邊的樹林中,樹林中有新開辟的道路,也有燈籠指路。
完顏平濤麾下的一個猛安騎兵則順著另外一行燈籠進入了莊子南邊的樹林中。
在兩邊的森林中,有早就清理出來的營地和就地取材新修的草棚子,大軍在等在樹林里的西莊子莊丁的帶領下,進入了兩處早就準備好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