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六百民兵作為接應部隊留在路口兩邊的森林中待命。
陳憲將兩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連重新整隊后,又繼續向著西莊子挺進。
已經知道前方有埋伏,陳憲自然不能繼續以行軍隊形前進。
好在離開森林之后,前面是大片的農田,此時恰逢初秋,地里的黃豆已經成熟,一部分田地已經收割,一部分黃豆還留在地里,土地還沒有翻整過,十分平坦。
陳憲直接讓步兵營以連為單位,列出戰斗隊形,進入道路兩邊的農田中繼續前進,炮兵連則被兩個步兵營夾在中間,繼續在道路上前行。
隨著隊伍的前行,道路兩邊的農田越來越寬廣,陳憲騎在馬上,走在炮兵前方,由親兵牽馬而行,他拿著望遠鏡,邊走邊仔細的觀察著遠處的西莊子。
在西莊子的東門樓上,豎立著三根旗桿,最左邊的的旗桿上,懸掛著一面紅色的旗幟。
等到陳憲走到東部樹林和西莊子之間開闊地的中部的時候,一面綠色的旗幟從中間的旗桿上迅速升起。
陳憲調轉望遠鏡,看向北邊的樹林,一隊隊士兵從森林中走出,有條不紊的開始在森林前方的農田中列陣。
陳憲皺著眉頭,又將望遠鏡調向了西莊子,他的視線落在了剩下的根旗桿上,在旗桿的下面綁著一面黑旗,旗手就站在旗桿旁邊,似乎隨時準備升起它。
雖然事情的發展,并沒有脫離陳憲事先偵查和推斷,但陳憲心中卻升起了一些不詳的預感,一個個問題在他腦海中升起。
北邊樹林里埋伏的敵人為什么要這么早暴露,他們不該等到自己攻城正酣的時候,在突然自己的背后襲擊嗎?而且這些人埋伏的地方似乎也距離西莊子遠了一些,難道他們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從背后襲擊自己,為什么?
實際上,將步兵埋伏在這個距離西莊子有點遠的位置,白世杰也是無奈,西莊子南邊夾在農田和沂河之間的樹林并不厚實,而且越接近西莊子,森林就越稀薄,到了西莊子跟前,森林帶甚至已經消失,農田就直接連接著沂河河岸,根本無法藏兵,他總不能把兵藏到沂河對面去,沂河可不是什么小河,河面也有二十多米,河溝也有上百米寬,河溝邊還有防洪的堤壩,騎兵很難翻越。
為了掩藏,騎兵的埋伏位置就只能在原理西莊子的位置,而為了配合騎兵,吸引陳憲的注意力,步兵也就只能埋伏在這個位置。
陳憲的最后一個疑問是,那第三面旗幟是用來做什么的?它代表著什么樣的后手?
這些疑問暫時都得不到答案,但它們讓陳憲在接下來的戰斗中,下意識的趨向于保守。
雖然心中疑惑,但這個敵人逼來的時刻,陳憲自然沒時間細想,他立即按照戰前制作的預案下達了命令。
“第二營面向北方,以應對步兵的第一方案展開,第二營作為預備隊在道路南側待命。”
“炮兵連沿著道路繼續向前,和步兵錯開,獲得射界后,就地準備,進入射擊狀態。”
“炮兵進入射擊狀態后,先填裝普通彈,等待我命令,再開炮。”
幾個傳令兵很快將陳憲的命令送到了兩個營長和一個連長的手里。
隨即,道路北邊的第二營將四個連并排展開,形成了一個面向北方的大橫排,四個連所屬的四個劍盾兵和火槍兵排,在槍兵和斧槍兵組成的四個小方陣前方組成了松散的六個大橫排,火繩槍士兵不能排列的太過密集,否則吹火繩時濺開的火星就有可能點燃身邊士兵的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