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源東莊子張木匠家算是徹底抖起來了。
這位張木匠手藝稀松,偏偏很會生兒子,運道也好,大兒子張柏,二兒子張松都是最早跟著陳侯爺的人,如今張家老大張柏,已經是陳侯爺麾下的營長,手下管著上千人的隊伍,老二張松就更不得了,已經成了陳侯爺手下唯一的縣令了!
陳侯爺現在威名赫赫,朝廷都拿他沒辦法,將來這魯山里就是陳侯爺最大了,現在天下大亂,誰知道將來陳侯爺會不會變成陳王爺?到那時,這在陳侯爺手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張家老二會是個什么光景,不敢想啊!
所以這些天,張木匠天天赴宴,整日喝的面紅耳赤,席間更是被捧的暈暈乎乎。
相比于被人哄的紅光滿面的張木匠,張松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知道,自己的師傅手下,那可不是混日子的地方,老師既然把他放在了這個無比重要的位置上,那老師就會常常盯著他,如果他干不好……
當然,以老師的脾性,就算手下犯了錯,也絕不會喊打喊殺,老師這些年對外的手段雖然越來越殘酷,但對內,對他們這些學徒,卻一向仁慈,犯了錯,最多撤職不用,不會太過追究。
當然,犯了罪那就另說了。
但對張松來說,被老師免職,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如果發生那樣的事情,他張松在魯山侯一系中,就永遠別想抬起頭來。
所以,對于老爹絮絮叨叨的要他回東莊子去大操大辦,好好慶賀一番的念叨,張松是頭疼不已。
實在是被愚昧的老爹煩的不行,張松只好祭出了殺手锏,“你要這么搞,是要害我進培訓班嗎?”
張木匠一聽要進培訓班,頓時就慫了,當初陳憲剛剛發跡的時候,可是有不少人因為張狂過分,家里有出息的孩子被送進了了培訓班,耽擱了前途,后來雖然放出來了,卻怎么也追不上同僚的腳步了,隨著這些年陳憲越來越發達,這些家庭早就把腸子都悔青了,許多人都主動的搬離了東莊子,實在是陳老爺每發展一次,他們就要被嘲笑一次,受不了了。
他張木匠可不能落到那個地步,如果他害的老二進了培訓班,那可就不是丟臉了,他覺得自己就算吊死都不足以贖罪。
盡管心里怕了,但張木匠嘴上還硬,嘟囔道:“不能把,你可是侯爺的紅人,侯爺手下最大的官了,不能啊!”
張松道:“什么不能?當初新莊子的鎮長楊九,是不是侯爺手下最紅的人?楊九那小子人又聰明,學習又好,侯爺當初喜歡的跟什么一樣,最后還不是進了學習班,如果楊九不進學習班,這縣令能落到我頭上?”
一說楊九,張木匠就不吭聲了,當初那楊九曾經被陳憲待在身邊手把手的教了半年時間,瞎子都能看出,那就是陳老爺的大弟子,沒想到轉頭就被送進了學習班,受的打擊太大,如今基本上成了廢人一個。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父親,張松立即就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