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所受的傷,李昊的心終于踏實了,回到自己的小院躺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人這一輩子,除死無大事,能茍一會兒便茍一會兒,詩和遠方啥的在生命面前全都微不足道。
可李昊怎么也沒想到,這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就在他睡的正香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隱約間似乎有人在喊:“李德謇,小兔崽子,給老夫滾出來。”
啥情況?老子的家什么時候成了任人撒野的地方了?前幾天是李勣,這次又是誰?
帶著一肚子的起床氣,李昊翻身坐了起來,正準備把外衣套上,房門“咣當”一聲被人推開,一個魁梧的漢子闖了進來,雙方剛一對上眼兒,就聽那漢子道:“小兔崽子,老子總算找到你了,這回看你還往哪兒躲!”
李昊眨著無辜的眼睛,看向歪倒在門框兩邊的房門,老子躲了么?好像沒有吧。
再說,這又是那位朝中大佬,難道就不能進門之前報個名號么,太沒禮數了吧。
正想著,就見管家老陳從門口冒了出來,呼哧帶喘的道:“王爺,任城郡王,我家世子身受重傷,正在休息,實在受不得驚擾。”
“滾,老子當年在戰場上身中四十余箭尚能斬殺敵酋,胳膊中了一箭也能叫傷?”漢子鄙夷的瞥了管家老陳一眼,又沖李昊吼道:“小子,你把俺閨女怎么了,為何回家之后一直哭個不停。”
這是李道宗?咋恁不要臉呢,還身中四十余箭,你直接說變刺猬不是更好。
當管家叫出任城王的時候,李昊立刻便知道了來人的身份,先是照例鄙視一番,然后換上一副誠懇的表情道:“李叔,事關雪雁姐的清白,您可不能亂說啊。”
“亂說?老夫……”李道宗話說了一半,突然抽了抽鼻子,皺眉道:“小子,你這屋里什么味兒?”
什么味?久居鮑魚之肆不覺其臭,李昊一直在屋子里待著自然聞不出來,看看管家老陳,結果老陳也搖頭,表示沒聞道。
再看李道宗,卻發現這貨已經抽著鼻子走到距離床榻不遠處的桌邊,從桌上拿起一個不大的酒壇子。
酒精,李昊準備接下來幾天給傷口消毒用,所以便沒有收起來。
李道宗將酒壇拿起來之后,打開蓋子,立刻一股酒香便彌漫開來。
“好小子,竟然在家里藏著這等好酒。”好酒的李道宗眼睛一亮,捧著壇子就往嘴邊上湊。
“哎,那不能……喝。”李昊制止了一半,發現李道宗已經把自己用來洗傷口的酒精狠狠灌了一大口,只能無力的吐出個喝字。
那可是酒精啊,就算古法蒸不出高純度酒精,但李昊估計那度數也不會低于八十,這種東西說它是酒,還不如說它是毒藥,喝多了百分百酒精中毒。
奈何李道宗這老貨實在是太好酒了,盡管一大口灌下去,從舌頭到胃跟火燒的一樣,但憑著一股子狠勁,老貨硬是沒吐出來。
憋了老半天,才滿臉通紅的哈出一大口酒氣:“哈……,好,好酒,夠勁,這才是男人喝的酒。小子,看你弱不禁風的樣子,竟然敢喝這種酒,倒是老夫以前小覷了你。”
馬丹,老子就算腦殘了也不會喝這種東西,李昊嘿嘿干笑一聲,擺手道:“李叔過獎了,小侄愧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