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去百濟?還要裝成海盜?”剛剛取得李昊的信任的王文度只聽了一個開頭,后背冷汗就下來了:“都督,此事怕是……怕是不妥吧?”
“怎么?王都尉是想打退堂鼓?”雷耀乜眼瞟著王文度,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雷郎將,不是王文度膽子小,實是……”王文度想要解釋,卻被李昊擺手打斷:“王都尉不必如此,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是否真的想在這登州城蹉跎歲月一輩子,若是,麻煩你替我等準備一月的米糧,等新羅使團來到我等即刻啟程,今日之事權當我沒說過;若不你還有些報負,那就全力配合我等,他日功成,少不得弄個將軍的位置干干。”
言罷,李昊也不催促,拉過雷耀道:“一會兒吩咐兄弟們換裝,將我大唐的旗幟全部換下來,另外,重新清點武備,不足的列個單子,找王都尉就地補充。注意保密,如非必要,上船之后就不要再下來了。”
“諾!”雷耀唱了個大諾,背身推門去了。
很快,門外傳來嘈雜之聲,不多時又安靜了下來,顯然是水師眾人已經歸船。
房間中,只余李昊,護衛鐵柱以及還在猶豫的王文度。
這倒不是說王文度是那種舉棋不定,鼠首兩端之人,而是此事著實不好處置。
首先,登州刺使本就不怎么待見他們這些軍漢,縱然他眼下已經算是登州軍方數一數二的人物,也依舊無力改變什么。
其次,李昊等人已經來到登州數日,可登州刺使等人卻一直避而不見,此事足見雙方必然有不可調和之矛盾。
如此情況下之下,王文度不得不考慮自己跟著李昊走了的后果,萬一事情有變,百濟之事不順,登州又回不得,豈不是連眼下這個不受待見的位置也沒了。
李昊見他一直猶豫不決,倒也不過份為難他,待外面沒了聲音,咳了一聲道:“王都尉不必過份為難,只需按照自己本心決定便好,需知是金子總會發光,往后的日子還長,不必為一時之失憂心忡忡。”
“我……”王文度聽的老大不是味道,想說點什么,卻見李昊已經帶著鐵柱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等他追出去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出老遠。
拋開王文度懊惱、慚愧不說,卻說離開登州水師駐地的李昊二人。
鐵柱性子直,只一離開便對李昊抱怨:“少爺,那王文度如此不識抬舉,你還勸他做甚,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害他。”
“人各有志,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背水一戰的勇氣的。”李昊微微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
之所以要拉攏王文度,不過是因為史料中記載此人曾在遠征高句麗的時候表現優異,當時甚至被李二任命為水師副都督。
但后來見他猶豫,李昊便意識到此時的王文度還沒有發育好,遠征百濟有他不多沒他不少,如此情況下再強求便沒了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