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伯過譽了,小侄愧不敢當。”李昊謙虛的笑著,心里卻在暗中琢磨,老東西應該是嫉妒我吧,否則怎么會先說不要臉,然后又拿我跟蘇秦、諸葛亮相比呢。
杜如晦微微搖頭:“敢不敢當先放在一邊,老夫這里有兩個問題,如果你能答得上來,老夫今日便與你聯名上書請旨,討伐突厥。”
這老家伙想必是琢磨出李二的本意了,否則怎么會站出來挺老子。
李昊把眼睛笑的瞇了起來,恭恭敬敬對老杜行了一禮:“杜伯伯請問。”
杜如晦不為所動,直接說道:“首先,突厥與我大唐本為敵國,解民于倒懸的說法,怕是不合適吧。”
老杜此言一出,眾人皆點頭。
拋開問題的本質,突厥人可不是唐人,就算頡利再怎么倒行逆施,跟大唐也沒有任何關系,大唐想要借此討伐突厥,從道理上講,根本站不住腳。
李二也覺得杜如晦的擔心很有道理,不覺把目上光投向李昊,打算聽聽他要如何解釋這件事。
不過李昊是誰,論詭辯大唐上下還沒人能辯得過他,微微一笑道:“杜伯伯,小侄給您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吧。”
“嗯,你說說看。”
“杜伯伯,您看到外面的太陽了么?當太陽升起,將陽光播撒世間的時候,您見過它厚此薄彼么?”李昊指了指窗外的掛在中天的太陽:“在我心里,吾皇陛下其實就像天上的太陽,只要吾皇光輝照耀到的地方,便沒有什么敵人,有的只有自己人。”
是的,在李昊心中,李二真的就是太陽,當然,在后世的時候,也把這個叫‘日’。
你說你一個皇帝,想打突厥打就是了,誰還敢說什么不成。
再說,歷史上你又不是沒打過,左右不過就是再等一年,何必讓老子出來拋頭露面,這活兒特么是人干的么。
把皇帝比成天上的太陽,虧你說的出口。
杜如晦眼眶子跳了跳,隱約覺得不要臉已經不足以形容面前的小家伙,如果硬是要形容的話,他很想在前面加一個臭字。
余光中,李二的面色泛起陣陣潮紅,杜如晦自然不會認為皇帝是被氣的,當下暗自嘆了口氣,心說自己家那小子怎么就沒生這么一張嘴呢,看來,只要李家不站錯隊,下一代人應該穩居朝堂第一了。
想到這里,杜如晦也不再猶豫,直接問出李二最想解決的問題:“李家后生,老夫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可知道,當初陛下與頡利在渭水之畔有過盟約?眼下我大唐如果討伐頡利,豈不是讓陛下背信棄義?”
李二的表情略有些嚴肅,靜等李昊的解釋。
眾人也都把目光盯在李昊身上,很想知道這個信心十足,侃侃而談的小家伙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當然,這并不是說眾人不支持討伐突厥,正相反,在場眾人就沒有一個不想馬踏突厥的。
畢竟打仗就代表著戰功,戰功就代表著封賞。
大唐尚武,初唐更是如此。
如果李二不是被當初那個借口限制了發揮,這個時候估計大唐鐵騎的馬蹄已經踏在草原上了。
李昊就在是這樣的情況下,緩緩打開了話匣子:“杜伯伯,其實在我看來,守信也是要分對像的,不知你可曾聽過東郭先生與狼、農夫與蛇,大唐與突厥的典故。若是聽過,就應該知道,對于那些心存惡念之人,其實完全不必講什么江湖道義,更不需要講一個信字。
而且,就算我們信守承諾,頡利難道就真的不會犯邊了么?若真是這樣,去年冬季,我大唐北地損失的百姓卻是要找誰哭訴?
杜伯伯,頡利可汗雖然在草原上倒行逆施,但不可否認他有一代梟雄之資,如果我們不能趁著眼下突厥正在內亂的時動手,若是讓他緩過氣來,怕是再動手就難了。”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