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袞袞諸公缺的其實就是個理由。
眼下,李昊已經把理由說出來了,立刻有人獰笑著說道:“嗯,看不出來這小子年紀輕輕,倒是老成謀國之輩。陛下,臣以為李家小子說的頗有些道理,對于頡利這種不講信用的小人,您還與他講什么道理,不如直接發兵草原,一舉將之剿滅。”
“陛下,臣愿領一直馬軍,馬踏草原。”
“陛下,臣以為討伐頡利正在當時,若再耽擱怕是會養虎為患啊。”
一時間,群情激憤,李昊被擠的一退再退,最后不知被誰拉了一把,屁股上又挨了一腳,等反應過來,人已經站到御書房門外了。
這群老不死的,這尼瑪是要卸磨殺驢嗎?!
誒,不對啊,應該是過河拆橋才對,老子可不是驢。
李昊郁悶的一屁股坐到御書房門口的臺階上,時不時便會郁悶的往里面看上一眼。
身側,值守的禁軍不知里面發生了什么,但卻清晰無比的看到了他屁股上那個大大的腳印,礙于這位小爺的面子,表面上這些禁軍敢不說什么,但卻都在肚子里笑翻了天。
對此,李昊表示,笑吧,笑吧,等回頭老子全給你們弄到水師里面,讓你們笑個夠。
御書房里的討論進行了不足一刻鐘便安靜了下來,一群老貨志得意滿的走了出來,越過坐在門口的李昊,嘻嘻哈哈互相恭喜著走遠。
李靖到底是親爹,沒像那些老貨們做的那么絕,略有些心疼的把兒子扶起來,體貼的用手拂去他屁股上的鞋印,然后心情舒暢的離開了麗政殿,留下屁股腫了一圈的李昊欲哭無淚。
“德謇吶,這次讓你受委屈了。”身后傳來李二的聲音,從其輕松的語調中可以聽出,皇帝陛下的心情同樣很好。
“能為皇帝叔叔辦事是小侄的福分,何來委屈之說,皇帝叔叔您要是這樣說,卻是讓小侄無地自容了。”一千個頭都磕了,李昊也不在乎最后這一哆嗦,索性馬屁拍到底,一番肺腑之言說的李二哈哈大笑,指著他的鼻子道:“李德謇吶李德謇,你讓朕說你什么才好。”
“嘿嘿。”李昊靦腆的笑著,不接李二的話頭。
畢竟這話不怎么好接,接錯了今天的馬屁就白拍了。
李二倒也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笑罷,表情逐漸嚴肅:“德謇,關于討伐突厥,你還有什么建議么?”
李昊眨眨眼睛,有些搞不清楚李二的意思,出于明哲保身,搖頭道:“皇帝叔叔,您也知道,小侄不擅長這個。”
“沒事,就是私底下聊聊,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說,朕絕不怪你就是。”
這樣的承諾可不是隨便什么樣的臣子都能得到的,守在李二身邊的林喜縱然早已經知道李昊在皇帝面前很是受寵,可也沒想到皇帝竟然如此信任這小子,討伐突厥這么大的事情也要向他問計。
李昊同樣也沒想到李二會如此禮賢下士,聞言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自己能在長安混的風聲水起,一半是靠著先知先覺,另一半是靠著領先這個時代一千多年的見識。
如果除去這些因素,他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特種戰士,或許在小規模的戰斗中有著自己獨樹一幟的見解,但討伐頡利這樣的大戰,絕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能參與進去的。
李二見他半晌無語,佯怒道:“怎么,你這小子難道還信不過朕?還要朕給你保證不成。”
“臣不敢。”李昊連忙做恭順狀,順帶改了稱呼:“陛下,臣以為,這次討伐頡利其實并不難,頡利就是有通天之能,也很難翻起什么浪花來。”
李二皺了皺眉:“哦?那么,你覺得什么才是最難的?”
“陛下,最難的其實是戰后如何治理草原,那是一片幾乎與我大唐領土面積相當的土地,若是不能徹底控制在我們手中,我們不過就是讓草原換了一個主人而已,若干年后,很有可能再跳出另外一個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