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政道到底是個孩子,聞言迷惑道:“皇祖母,這是為什么啊?”
“不要問為什么,好好收就是。”蕭皇后想了想,最后還是補充了一句:“將來若是到了大唐,唐皇要殺你,你就把此物獻上。記住了么?”
“嗯,孫兒記住了。”面對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楊政道盡管心中不解,但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隨后,祖孫二人又收拾了一些細軟,將守在外面的康蘇密叫了進來。
是夜,蕭皇后與楊政道在康蘇密的挾持下,消失于夜色之中。
十二月的云州滴水成冰,李昊抄著手,在城里略逛了一圈便匆匆回了城外營地,一頭扎進溫暖的大帳,抱怨道:“該死的,這特么也太冷了。“
紇干承基似乎對此早有所料,笑著遞上一杯熱茶:“世子受苦了。”
搖搖頭,接過杯子,李昊吸溜了一口,感覺總算活過來了,咋舌道:“老子穿這么多都凍的跟個孫子似的,下面那些兄弟還指不定冷成什么樣呢,要不,等會兒去各營看看?”
紇干承基笑著說道:“稍后在下去看看就好,世子還是先休息吧,等出了關,怕是休息的機會就更少了。”
李昊嘴角抽了抽,早知如此就不應該接這差事,留在長安享福多好,何必頂風冒雪的跑來突厥當什么先鋒官,現在好了,被凍成個癟犢色樣,還沒地方訴苦去。
“算了,還是一起去吧,啥事都交給你,我心里也不得勁。”拒絕了紇干承基的好意,李昊又烤了一會兒火,醞釀好長時間才老紇干相約而出。
因為裝備了火槍的關系,太子六率當仁不讓的被抽調了三千人馬組成了中路軍的先鋒,李昊這個太子侍讀臨危受命,做了先鋒官,紇干承基這個李承乾的保鏢頭子,則成了李昊的副手。
兩人帶隊從長安出來這一路走的倒也算巴適,天寒地凍大路小路都被凍的結結實實,除了冷點趕路倒是不慢。
這不,只用了不到半個月就趕到了云州,距離突厥定襄城還有不足數日的路程,若不是因為天公不做美,再次下起大雪,這會兒估計都已經出關了。
大帳外面,兩組,四個親軍在寒風中被凍的瑟瑟發抖,鼻涕老長,看的李昊老大不忍心,拍拍其中一人:“你們四個,分成兩班,進去兩個烤烤,曖和了再出來換另外兩個。真是,這么大的雪,這么站著是要冷死人的。”
“謝,謝,謝謝將,將軍。”親軍這一說話,臉立刻變的像是裂開的瓷器,好不嚇人。
但若細看就會知道,原來這些親軍的臉上早已經被凍了一層冰殼,說話時臉上肌肉抽動,這才像碎了一樣。
李昊擺擺手:“別廢話了,趕緊近去。”
古往今來,軍隊是最護犢子的地方,看著自己手下的兵被凍的凄凄慘慘,李昊心中大是不忍。
中軍帳畢竟是在大營中間,并不需要那么多人來守衛,都站在外面不如讓他們進帳篷里休息一下,再者話說回來,一個個都凍了個逼形,你還能指望他們示警御敵?
又在營中其它地方走了走,發現了許多這樣的情況,鑒于必須有人放哨,故而李昊與紇干基基只能命令各營縮短換防時間,以防止把手下的兵凍出病來。
“老紇,這樣不行啊。”走了一圈,李昊就覺自臉被凍麻了。
“沒辦法,冬天打仗只能這樣。”紇干承基已經放棄了糾正李昊的打算,嘆了口氣道:“不過咱們冷,突厥人也冷,真要比較起來,咱們還能比他們強上許多。”
“那也不行。”李昊搖搖頭:“走,咱們進城去看看。”
看到李昊咬牙切齒的模樣,紇干承基大感緊張:“看什么?我說小祖宗,這里可是邊州,不是長安,您可千萬別亂來。”
李昊不耐煩的擺擺手:“只是進去看看而已,你那么緊張干什么。”
沒辦法,紇干承基知道自己拗不過李昊的性子,有心不跟他同去又擔心他惹出不好解決的麻煩,最后只能硬著頭皮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