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眾醫官緊張、有序的檢查,最后所有人都把目光停留在兩個中年人身上。
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李昊的徒孫輩,也就是傳說中的鵬程萬里。
李靖擔心兒子,主動問道:“兩位醫官,德謇的病情如何?”
鵬程萬里對視一眼,由萬里開口道:“太師祖,師祖這不是病,而是心結。”
好大的輩份,不了解內情的尉遲敬德對李靖佩服的五體投地,太師祖,這豈不是說李靖比這兩個醫官高出三個輩份。
李靖倒是沒啥表示,胡子老長的金太醫都是他孫子輩呢,多倆重孫輩的醫官算得了什么。
“既是心結,不知兩位可有辦法將吾兒喚醒?”
鵬程萬里再次對視一眼,都露出為難的神情,數次欲言又止,看得一旁鐵柱心急如焚:“俺說你們兩個矬鳥,到底有沒有辦法,有就快說,沒有就換人,俺家少爺等不起。”
鐵柱一句話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帳內眾人不禁連連點頭。
鵬程萬里二人見似乎惹了眾怒連忙解釋道:“不,不是,辦法我們倒是有一個,只是實施起來有些困難。”
“什么辦法,快說。”
“就是,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賣什么關子。”
“有什么困難你們直接說出來不行么,難不成還要去摘天上的月亮不成。”
眾人的催促下,鵬程想了想道:“辦法其實說來也簡單,那就是讓師祖置身戰場,用殺機和血腥刺激他的五感。”
嘛玩意?置身戰場?這仗都打完了,上哪兒找戰場去,總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吧!
聽了鵬程的辦法,眾人不禁面面相覷。
鵬程似乎也覺得自己這個辦法有點強人所難,說完之后也低下頭不再說話。
帳中一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在思考著一個問題:去哪里找戰場。
突厥人已經逃的逃,走的走,方圓數百里之內別說人,兔子都找不見一只,找戰場,開什么玩笑。
就在眾人焦頭爛額急的團團轉的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那個……我們不是有很多俘虜么!”
俘虜?尉遲敬德眼前陡然一亮,獰笑道:“不錯,老夫怎地忘了,咱們還有一萬多俘虜在營里關著呢,來人,抬著李小子,咱們去俘虜營。”
“敬德不可。”李靖一聽大急,拉住尉遲敬德道:“你糊涂了,殺俘不祥。”
“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尉遲敬德脾氣上來哪里肯聽勸,打開李靖的手道:“藥師兄,此事都是我尉遲敬德的主意,事后便是有人追究起來也由我一人承擔。”
李靖如何聽不出尉遲敬德語氣中的埋怨,不過此時也不是解釋的時候,再次出手拉住他道:“敬德,德謇再怎么說也是我兒子,所以這次我不能讓你來背這個鍋。”
“你……”
“放心,我李靖就這么一個兒子,只要能救他,便是要摘天上的月亮,老夫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更何況是殺幾個俘虜。”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李靖既有軍神之名,自然不會是心慈手軟之輩,否則也不可能搏出如那軍神的名聲。
攔住尉遲敬德之后,立刻以定襄道大總管的名義下令調出五千戰俘,同時命人抬上李昊,來到軍營外的草原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