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戰俘很快被人帶離營區,李靖的面前。
這些戰俘沒人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么,面對殺氣騰騰的大唐精銳鐵騎,恐慌的情緒在戰俘中蔓延。
李靖冷眼掃過惶惶不安的戰俘,輕帶馬韁來到他們面前,朗聲道:“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等下會有人發給你們武器,你們的任務就是與支騎兵交戰,勝了放你們自由,敗了……死。”
條件聽起來很公平,但戰俘們卻知道,勝是不可能勝的,不說他們已經好多天沒有吃過飽飯,就算能吃飽,就憑他們這些互不統屬的一群散兵游勇,也不可能是大唐精銳的對手。
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見一條壯漢分開人群來到李靖面前:“衛公別來無恙否?”
李靖沒想到這群戰俘中竟然有人能認出自己,疑竇間向那人看去,待看清那人不由就是一愣:“阿史那社爾將軍,你怎地會在此處?”
我怎么會在里還用問么,還不是因為你兒子。
阿史那社爾苦笑一下,忽然瞥見李靖身邊被人扶在馬上的李昊,詫異道:“令公子還未醒來?”
李靖不答反問:“社爾將軍知道小兒之事?”
阿史那社爾點點頭:“知道,那日小將軍昏迷是某親眼所見,某只是沒想到小將軍竟然如此重情重義,他那兩千部下若是泉下有知,足慰生平矣。”
李靖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么,但最后卻化為一抹意味深長嘆息,岔開話題道:“社爾將軍既然在這里李某倒也不算是欺負了貴屬,這樣吧,將軍需要什么武器只管提出來,李某當不致讓你失望。”
社爾果斷拒絕了李靖的提議:“不,衛公,我很想知道這是為什么,看在我們之前多少有還有些交情的份上,還望不吝賜教。”
他不是個蠢貨,在他看來所謂活命的機會完全沒有任何意義,自己這些人已經是階下囚的身份,對于唐軍來說沒有絲毫威脅。
可李靖又不可能做毫無意義的事情,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就必然有其目的。
果然,李靖表情有了那么一絲的猶豫,停頓了片刻道:“為了我兒子,他已經昏迷了整整六天了,若是再不醒過來,以后我可能會永遠失去他。你知道的,我只有這么一個兒子,我不想失去他,大夫說必須有足夠的五感刺激才能讓他醒來,所以……哪怕我不想,也必須這么做。”
這是誰出的主意,也太損了!
阿史那社爾總算明白為什么會發生這一切了,心中暗罵出主意那個大夫的同時,腦子也飛快的轉動著。很快,一個念頭冒了出來:“衛公,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非得拼個你死我活,我們完全可以演一場假打的戲碼,只要我們雙方都拿出足夠的氣勢,完全可以營造出戰場的氣氛,你覺著呢。”
不等李靖開口,尉遲敬德在一旁點頭表示支持:“這辦法不錯,可以試試,若是不行,大不了再真打。”
阿史那社爾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這輩子就沒遇到過這么不靠譜的事,可為了族人又不得不陪著李靖和尉遲敬德一起瘋。
是夜,依舊是李昊原來的帳篷,虛弱的長安第一禍害靠著厚實的被褥,艱難的咽下一口鐵柱喂給自己的肉粥,低頭看了看灑滿湯汁的衣襟,啞著嗓子道:“柱子,別告訴我這幾天都是你在喂我。”
“還有席君買,不過俺看他笨手笨腳的,所以只讓他喂了一次就沒再用他。”鐵柱用拳頭大的勺子弄起一勺子粥,放在唇邊一邊吹一邊說著。
盡管帳篷里面光線昏暗,可李昊依舊看到無數的唾沫湦子飛進了勺子里面。
這簡直太殘忍了,李昊寧可剛剛什么都沒看到。
強忍住惡心的感覺,把鐵柱送到嘴邊的勺子推開:“柱子,我已經飽了,你先放下吧,咱們聊聊。”
鐵柱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嘟囔道:“吃這么少怎么行呢!少爺,不是俺說你,你這身子骨之所以這么弱,就是因為吃的太少。”
李昊被氣的直翻白眼,老子為啥吃這么少你心里沒點b數么,還舔著臉在這兒說,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