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從頭吃到尾,誰也不比誰慢,誰也不比誰吃的少。
看來自家少爺果然沒有說錯,這薛仁貴還真是條好漢,比那個席君買強多了。
鐵憨憨性子直,腦子不怎么好使,判斷好漢的標準只有一條,能吃!
畢竟能吃就有力氣,有力氣就是好漢。
薛仁貴見鐵柱邊吃邊笑,心里這個氣啊,等一條豬腿下肚,也不等對方開口,站起來把鋼叉一掇:“來吧!”
卻不想,鐵柱卻把頭一搖:“不打了,你回去收拾東西吧,一會兒跟俺走,回長安去見少爺。”
薛仁貴差點被閃一跟頭,愣愣問道:“見什么少爺?你不是來殺我的?”
鐵柱摸了摸后腦勺:“俺殺你干甚,俺是聽少爺說你是條好漢,特地過來請你的。”
我了個去的,合著誤會人家了!
薛仁貴有些訕訕把鋼叉收起來,老大不是意思的重新坐回剛剛的位置,尷尬道:“呃……,原來兄臺不是府君請來的殺俺的高手,之前是仁貴誤會了兄臺,還望海涵。”
聲落,不等鐵柱開口,差役不干了:“好你個薛禮薛仁貴,虧我家府君知道有人要請你,特地派我來帶路,沒想到你竟如此不識好人心,真是不當人子。”
薛仁貴只能苦著臉又對差役拱手:“差大哥,此事的確是仁貴的不是,見諒,見諒。”
鐵柱聽的滿頭霧水,悶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兒,龍門縣為何要殺你?莫非你干了什么違法的勾當不成。”
“兄臺有所不知……”見鐵住誤會了,薛仁貴苦笑著把自己與萬家小姐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后說道:“其實仁貴也知道,此事怪不得府君,畢竟天下沒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父母,以我的懷況,若娶雪彤回來,的確是生生害了她。”
“胡說。”鐵柱牛眼一瞪:“俺家少爺說過,莫欺少年窮,你眼下才多大,怎就知道將來自己定會一事無成。”
一句莫欺少年窮,說的薛仁貴眼圈發紅,朝著鐵柱拱拱手:“兄臺,不是仁貴看不起自己,實在是……是……。”
“是什么,俺鐵柱本以為你是條好漢才跟你說這些,若你自己都不知上進,今日便當俺沒來過,俺也只當沒見過你這人。”
那隨行而來的差役倒是個好人,見鐵柱似乎動了真火,也不噴薛仁貴了,轉頭對他說道:“將軍有所不知,薛禮并不是沒有上進心,實是這些年被打擊的狠了,這才失了勁頭。”
“此話怎講?”
差役苦笑道:“還不都是因為他太能吃了,我們全縣上下沒人敢用他,生怕被他給吃窮了。”
原來是這樣,鐵憨憨不由想到了遇見李昊之前的自己,再望向薛仁貴的目光中充滿了同病相憐,大力在他肩膀:“薛禮,好男兒志在四方,我看你家徒四壁,在這龍門縣除了那萬家小娘了無牽掛,不如今日就跟著俺上路,待回長安見到少爺,別說是一個縣令的女兒,便是刺使的女兒,你也娶得。”
鐵柱的豪言壯語讓薛仁貴的心一下子熱了起來,心中對那個所謂的少爺愈發好奇,忍不住問道:“不知兄臺口中的少爺……卻是何人?”
“我家少爺……”鐵柱把胸一挺,傲然道:“我家少爺乃大唐衛國公李靖之子,從三品下遠洋水師大都督,開國縣伯,太子侍讀,大唐十佳青年李德謇。怎么樣,跟著他不委屈你吧。”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又或者祖宗顯靈了?
吧唧吧唧,薛仁貴眨眨眼睛,鐵柱一連串的頭銜砸得他眼冒金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心情激蕩之下正猶豫著要不要矜持矜持,身邊忽然多出一個人來:“薛郎還在猶豫什么,衛公世子求賢若渴,不遠千里派將軍前來尋你,你還有什么可猶豫的。”
“雪彤……,你,你怎么來了?我,我該不是在做夢吧?”薛仁貴像是觸了電一樣,咻的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