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獨自進了浴房的王玄策呆呆站在浴桶前面,浴桶中蒸汽裊裊,使得眼前的一切都變的那么不真實。
他只是個窮書生,一無錢,二無權,實在想不出對方如此善待自己到底是為什么,難道是看中了自己的長相……。
想到這里,王玄策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緊張的看向四周。
整個浴房空蕩蕩的,除了房間中央的浴桶,便是一側墻壁位置放置浴巾,香皂的架子。
好久沒有洗過熱水澡了,在失去那啥和洗澡之間衡量了許久,**終于戰勝了理智。
王玄策還是在第一時間鎖好了門窗,脫下長衫掛衣架上面,邁入浴桶當中。
微微發燙的熱水覆蓋全身,水面上立刻浮起一層污垢。
已經記不得上次洗澡是在什么時候的王玄策努加快搓洗的速度,顧不得享受熱水帶來的舒適,不消片刻便將自己收拾一新。
望著桶中幾乎與泥漿無異的洗澡水,王玄策面色微窘。
不過,顧不得許多了,那位貴公子還在外面等著呢,自己總不能太失禮不是。
王玄策絕不承認自己是在擔心那啥不保,之所以洗這么快,目的是為了不讓主人等待自己太久。
而就在下一刻,準備穿上衣物的王玄策愣住了。
原本掛著衣服的衣架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套嶄新的內衣褲以及寶藍色的書生服,而他的舊衣服卻不翼而飛。
什,什么時候進來的人,衣物是什么時候被人換走的?自己明明已經把門窗都鎖好了啊。
王策玄徹底呆住了,嶄新的衣物看上去是那么刺眼。
些許寒意傳來,發呆中的王玄策終于意識到自己還是光著的,連忙上前將衣物拿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身上套。
“哎?你洗好了?”等在門口的陳蒙有些驚訝于王玄策的速度,從他進去到出來,似乎連半刻鐘都不到。
“呃……,洗,洗好了。”王玄策窘迫的站在浴房門口,搓著手道:“那個……這位仁兄,不知小生的舊衣……。”
“哦,已經丟掉了。”想到這書生那件滿是虱子跳蚤的衣服,陳蒙的語氣略帶嫌棄。
今日不比往日,府上水泥窯工人的衣服上都沒有虱子跳蚤之類的蟲子了,虧這家伙還是個讀書人。
丟了就丟了吧,反正也不值錢,王玄策苦笑一聲,再度開口:“那,那仁兄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明明小生已經把門窗都鎖了,為何……為何……。”
“哦,你說這個啊,那衣架后面有翻板,推開便可將里面的衣物拿出來換成新的。”陳蒙呵呵一笑,解釋道:“我家少爺身份高貴,沐浴自然不是府上那些下人能看的,所以浴房才有這樣的設計。”
王玄策已經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自己對有錢人的佩服之情了,只能由衷的暗贊一句:該死的狗大戶!
再次回到前面,煥然一新的王玄策發現那位性情古怪的少年公子正在對著一副輿圖比比劃劃,時而皺眉,時而點頭。
直到陳蒙走過去,低聲道說:“少爺,王玄策來了。”
“哦,這么快?”李昊坐直了身體,看向王玄策:“不錯,收拾好了還真有點讀書人的樣子。”
什么叫有點讀書人的樣子,老子明明就是讀書人好吧。
不敢與李昊爭辯,王玄策對著李昊施了一禮:“今日本是小生沖撞了公子車駕,蒙公子不計前嫌,讓小生慚愧萬分,他日若是公子但有所求,小生必肝腦涂地。”
李昊嘿然一笑:“咋啦,這是想走了?王玄策啊王玄策,你連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卻敢言肝腦涂地,你讓我怎么信你。再說我看你眼下似乎也是居無定所,但是將來真的有事情找你,你確定我還能把你找出來?”
得,就知道澡沒白洗的。
王玄策苦笑一聲,再次對李昊深深一禮:“小生王玄策,見過衛公世子。”
“呦呵,你還真知道我?”
“是的,養心齋的牌子,剛剛小生在后面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