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定,笨手笨腳的鐵憨憨送上一壺剛剛泡好的濃茶,然后跑去一邊坐著打盹去了。
提起炭筆,李昊首先在絲帛上寫上了西域二字,接著便是一連串絲綢之路上必須經過的幾個國家的名字,最后寫下的是吐谷渾。
此去西域,陣容可以稱得上華麗,但任務卻也不輕。
仔細分析李二的目的,李昊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震懾西域,這倒是與他跟李承乾之前商量的結果不謀而合。
只不過他與李承乾想的只是嚇唬一下吐谷渾,順便警告一下西域各國;而李二則要直接的多,殺雞儆猴,用吐谷渾國主伏允的人頭來威脅整個西域。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就是這么簡單,就是這么直接,就是這么粗暴。
目的明確了,接下來就是過程,將寫下七八個小國連到一起,李昊又畫出一個碩大的箭頭,由西向東直指吐谷渾。
曾經段志玄征討吐谷渾的時候,便是因為不適應當地的氣候,以至于追擊伏允追到青海湖的時候不得不停下腳步,使其逃過一劫。
前車之鑒后事之師,不想重蹈覆轍的李昊決定一勞永逸,斷掉伏允的后路,讓其無處逃竄。
畫好這些之后,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靠譜,李昊又把目光停留在了吐蕃的位置上。
眼下吐蕃與大唐正處于密月期,這么好的盟友沒理由不好好利用。
想著,又在絲帛上寫下吐蕃二字,順便畫上一個由南向北的箭頭。
目的明確,過程明確,接下來便是如何促使西域各國與吐蕃答應共同出兵。
紅口白牙肯定是不行的,畢竟誰都不是傻子,沒有好處的事情沒人會干,就算是迫于武力威脅,這些小國答應出兵,也很有可能出工不出力。
到時候伏允跑了事小,自己丟人事大。
長出一口氣,李昊推桌而起,站到窗口看向窗外的夜空,喃喃自語道:“我還是個孩子啊,為什么要承受這份生命不該承受的痛,唉……。”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溜走,次日一早,李昊被一陣陣詭異的笑聲驚醒。
睜眼一看,守在角落里的鐵柱變成了薛仁貴。
這貨還是穿著昨天的那身衣服,坐在角落里抱著昨天才拿到手的魚符一邊發呆一邊笑著,那模樣說不出的詭異。
李昊痛苦的閉上眼睛,以手撫額恨恨道:“薛禮薛仁貴,你再笑的這么猥瑣,信不信老子馬上把你那個魚符收回來,讓你回家繼續打獵。”
“少……將軍,你醒啦!”薛仁貴被李昊的聲音驚動,連忙將魚符貼身收好,起身道:“我去打熱水。”
“算了,你還是消停一會兒吧,天還沒大亮呢,我要再睡幾個時辰。”李昊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昨天晚上他可是一直肝到天快亮才睡下,這會兒太陽還沒出來呢,必須再睡一陣才行。
薛仁貴望著外面陰沉的天空咧了咧嘴,無奈道:“將軍,這都快過午了,再睡幾個時辰怕是天都黑了。而且……老公爺來了,已經在前面等您快一個時辰了。”
“啥?那你怎么不早說。”李昊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他可沒忘自己眼下還是‘待罪之身’,老頭子是萬萬惹不得的,把他老人家晾在前面自己在后面睡大覺,若是一直睡著不知道也就算了,醒了再繼續睡那絕對是要被打斷腿的節奏。
“老公爺不讓說。”對李靖,薛仁貴的語氣中帶著說不出的恭敬,哪怕此時他口中的老公爺聽不到,那也是客氣的要命。
對于他來說,李靖絕對是偶像級的人物,能見上一面便足慰平生,更不要說此時偶像就在前面,等下還能近距離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