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暗自翻了個白眼,對薛仁貴這種追星族顯然不怎么感冒,撇撇嘴說道:“仁貴啊,你就不能長點志氣么,老頭子能做到的事情你將來未必就做不到。這人啊,眼睛要向前看,前人的功績不是擺在那里讓你羨慕的,如果你沒有超越前人的**,不能超越前人,這個社會又如何能夠進步。”
“這……”薛仁貴眨眨眼睛,有點上頭:“我,我可以么?”
“當然,永遠不要看輕自己,不努力拼博一下,你怎么會知道有些人是自己永遠無法超越的。”
人的快樂果然是建立在別人痛苦的基礎上的,一碗毒雞湯給薛仁貴灌下去,李昊整個人舒服了許多,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后宅,走向前廳。
至于呆立在原地的薛仁貴……,管他呢,誰讓他笑的那么猥瑣,還把老子給笑醒了,活該。
來到前面二樓,李昊發現老頭子正負手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桌上的茶已經冷了,顯然是老頭子心里有事,沒心情喝。
“爹,您來啦。”聽到腳步聲的李靖回過頭,李昊連忙撐起笑臉打招呼。
李靖沉著臉:“過來,坐下。”
“哎。”試著向前走了兩步,見老頭子沒有揍人的意思,李昊這才欠著半個屁股坐到椅子上,擺出隨時都能逃走的姿勢。
李靖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直接坐到對面的椅子上,聲音平靜的道:“你弄這么個補習班有什么特殊意義?”
李昊干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沒啥特別意義,就是覺得想過過當先生的癮。”
李靖沒好氣的說道:“當先生,你能教什么,教別人跟你一起學怎么造假?”
李昊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反駁道:“爹,您這話就不對了,正所謂人無完人,就算是當年的孔圣人,那不也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么。再說造假怎么了,邪人用正法,正法亦邪;正人用邪法,邪法亦正,只要用對了地方,比如說偽造敵**令,誤導敵軍,誰能說這樣的造假有錯。”
對李昊的狡辯李靖很是不屑,但卻沒有多說什么,過去的事情已經不可挽回,再怎么解釋都是無用。
“西域之行你有什么打算,伏允此人雖然無懶了些,但在吐谷渾亦可稱為一代雄主,你可有應對他的辦法?”
“爹,您都知道啦?”
李靖‘嗯’了一聲,卻并未說出消息的來源。
李昊咂咂嘴,在老頭子的注視下緩緩說道:“孩兒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原則上只能拉一批,打一批,能拉攏的是西域諸國,被打的是吐谷渾,只要計劃得當,弄死伏允問題不大。”
“什么?”李靖一下子站了起來:“弄死伏允?”
李昊突然意識到似乎自己說錯話了,老頭子知道的其實并沒有那么多,但這個時候再想改口也已經晚了,索性只能苦笑實話實說道:“這是陛下的意思,漠北大捷之后,陛下打算震懾西域……,呃,或者說是打算將西域也控制在手中,伏允和吐谷渾便成了陛下眼中的控制西域的絆腳石。”
李靖好歹也是經過風雨,見過世面的人物,經過最初的震驚,很快冷靜下來:“怪不得你和太子殿下偽造國書的事情會被陛下如此輕易的處置,原來是你們的想法與陛下不謀而合。”
“倒不能這么說,陛下那里最多算是將計就計,而我與太子應該是自投羅網。”
李昊說這些的時候臉上苦笑就沒有斷過,他發現自己還真是主動往李二槍口上撞的。
試想一下,如果沒有自己與李承乾折騰出來的國書事件,李二想要剿滅吐谷渾必然要派出大軍,到時候肯定會被朝中一些言官以師出無名所阻。
但有了自己偽造國書一事就不一樣了,抓住自己小辮子的李二可以放心的把任務秘密交待下來,而自己在這種情況下絕不會有任何反抗,甚至還有可能暗自慶幸。
于是乎,李二的目的達到了,自己此去西域若是弄死了伏允便是少年人一時沖動,若是弄不死,吐谷渾也會有所動作,大唐也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出兵吐谷渾。
整個計劃一環套一環,自然到李昊若不往深處想,絕對想不到這一切其實都是李二在背后一手推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