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好奇,楊恭仁轉頭看向身側的李昊,笑著說道:“德謇吶,老夫賣個老,叫你聲賢侄如何?”
李昊陪笑道:“楊叔客氣了,小侄恭敬不如從命。”
強龍不壓地頭蛇,別說楊恭仁在涼州已經經營了十年之久,更戰功卓著,就算沒有這些,單憑他雍州牧這個頭銜,將來使團需要借助他的地方也有很多。
所以李昊在與楊恭仁見面之后姿態擺的很低,禮數上也十分周全。
楊恭仁見狀,微笑點頭。
李昊的名聲他不是沒有聽過,長安第一禍害,李二手下的第二寵臣,別問第一是誰,貞觀一朝還沒有人能夠代替長孫無忌那個胖子。
此時見他彬彬有禮,絲毫沒有少年得志的狂妄,這讓老楊心里不禁道了聲聞名不如見面。
心理想著,楊薛仁面上不動聲色,淡笑著問道:“賢侄啊,你能否告訴老夫,這次出使西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好讓老夫心里有個底。”
“若是別人問起,小侄定然是不會說的,但既然楊叔問了……”李昊深吸一口西北特有的空氣,望著南方說道:“其實這次出使西域的目標便是吐谷渾。”
“吐谷渾?”楊恭仁眉頭一皺:“大唐要對吐谷渾動手了?”
李昊搖搖頭:“不,是西域要對吐谷渾動手了,我大唐只旁觀,不插手。”
“嘶……”楊恭仁倒吸一口冷氣,脫口道:“陛下這也太不靠譜了吧,如此大事,怎么也要派個老成持重之人才是。”
這也太直接了,瞧不起人不是。
要不是看你這老頭兒年齡大了,老子又敬老尊賢,非跟你丫拼了不可。
“咳咳……”干咳一聲,李昊揉著鼻子道:“那個……楊叔啊,這事兒吧其實并不是您說的那么簡單,想要搞掉吐谷渾,還要靠西域各國合力,還要靠吐蕃的大力支持,這一大圈折騰下來別說上了年紀的老一輩人,就是我們這些年輕人怕是也有些受不了呢。”
“嗯,這道也是。”楊恭仁頗為認真的點點頭:“老夫征戰一生,自認身子骨還算硬朗,但要是在這西域走上一趟,怕是也要脫層皮,朝中那些老家伙習慣了養尊處優,怕是還真遭不了這份罪。”
李昊上真沒辦法接這話了,只能奉承道:“楊叔,您老人家可是老當益壯,別說在這西域走一圈,就是走上十圈八圈的也沒問題。”
“哈哈哈……”楊恭仁哈哈大笑,馬鞭虛虛一揮:“你這小子可真會說話,罷了,老夫也不逗你了,你且說說接下來有什么打算,老夫對這西域還算熟悉,看看能不能給你參謀參謀。”
李昊聞言大喜,拱手道:“多謝楊叔成全,小侄卻之不恭了。”
說話間,眾人已經行至中軍大帳,楊恭仁在入帳前除了留下兩個隨從,其它護衛盡數都被他安排去幫著搭建營地。
李昊心知這老頭兒是打算看看自己手下那些人修建營地的工具,倒也沒有拆穿,笑著請他進了營帳坐了主位,這才說道:“楊叔,小侄跟你打聽一個人。”
楊恭仁奇道:“哦?莫非賢侄在涼州還有熟人?”
“那道沒有。”李昊搖頭解釋道:“其實小侄向跟楊叔你打聽的是一個叫玄奘的和尚,大概一年多之前吧,此人離開長安,打算去天竺求取什么真經,不知楊叔是否見過此人?”
“和尚?玄奘?”楊恭仁努力回憶著一年半之前的事情,隱約間倒是記得手下有人跟自己說過此事,嘖了一聲道:“此人老夫倒是聽人提過一嘴,不過當時沒有放在心上,賢侄若是要找他,不如稍等幾日,老夫回去給你查查。”
李昊見說,不由微微一笑:“那就麻煩楊叔了,我聽說那大和尚好像在離開涼州之后就被吐谷渾人給抓走了,此事知道的人不少,楊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