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這就是傳說中的,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制造困難也要上?
沒辦法,小胳膊擰不過大腿,薛仁貴最后還是帶李昊的殷切囑托與百十人以及十余輛大車走了,向著茫茫隔壁的深處,向著未知的前途。
讓王玄策一個文人去打仗,讓自己一個武人當說客,這樣的安排在蘇烈看來,李昊如果不是瞎雞霸折騰,就是在惡意報復。
只是不知道這兩個家伙到底怎么得罪這小子了,竟然要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對待。
或許,這小子是在替自己的失敗找借口吧,畢竟用千把人對付吐谷渾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失敗不可避免。
與那些帶著惡意揣摩的人不同,只有李昊自己知道這樣的安排才是最正確的,畢竟歷史書上寫了,王玄策自吐蕃借兵一人滅天竺一國,薛仁貴三箭定天山。
雖然說西域諸國與昭武九姓有些不同,但在李昊看來其實也大差不差,左右都是那些人,多幾個國家以薛仁貴的本事應該能應付下來。
……
分兵之后,正牌使團只剩下了五百余人。
不過相比于另外兩支偏師,這五百余人實力卻非同一般,蘇烈、席君買、鐵柱,這三個都是萬人敵那一類,程處默和李震雖然差了些,但家學淵源總體實力也不差。
只有長孫沖跟李昊兩個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混在隊伍中間讓原本可以日行數百里的隊伍每天最多走三十里就要停下來休息。
故而這兩位被程處默跟李震合稱為使團之恥。
不過,以李昊的面皮,他會在乎么?
薛仁貴走后的第二日傍晚,使團再次駐扎下來。
夕陽下,炊煙裊裊,不盡讓人生出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之感。
李昊靠在駱駝背上,仰頭望著頭頂盤旋著的蒼鷹,嘴角微微向上翹起。
終于來了么?等你們好久了。
打了一聲唿哨,將席君買和蘇烈叫到身邊。
李昊笑著說道:“準備一下,有客人要到了。”
席君買一愣:“將軍,誰要來了?你咋知道的?”
李昊指了指頭頂盤旋不去的蒼鷹:“看到了吧,你們覺得西域會有這東西?”
“鷹?”席君買撓撓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蘇烈皺了皺眉頭,解釋道:“這一帶還是草原就是沙漠,而鷹卻只在山崖上筑巢,所以這只鷹必然是有人飼養。”
席君買依舊滿頭霧水:“那又怎么樣,難道就不會是其它商隊養的?”
“唉。”嘆了口氣,李昊忽然覺得把這貨叫來就是個錯誤:“君買,商隊是不會帶鷹這種生物的,太惹眼,雖然說鷹這種東西若是訓練好了可以提前發現敵人,但同樣也會為自己帶來麻煩。”
席君買終于醒悟了:“那這么說,在這周圍一定有不怕麻煩的勢力?”
“不錯。”李昊點點頭,正色說道:“這里距離涼州不過兩百里,距離西海郡五百里左右,正是我們與吐谷渾勢力交錯的地方。”
聽了李昊的解釋,席君買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那還等什么,我去叫人。”
他雖然直了些,但卻不是傻子,頭頂的有人飼養的蒼鷹一直盤旋不去,說明是在為人指路,而自己人顯然用不著如此,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們這一伙人被吐谷渾人惦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