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一雙雙失去往日神采的麻木雙眼,李昊的脾氣變的越來越壞:“該死的,這些地方官府都在干什么,百姓已經困頓成這個樣子,他們難道都不知道嗎!”
“少爺,我們只是過境。”鐵柱聲音沙啞,眼中帶著疲憊,嘴唇上裂開好幾道口子,有些地方甚至帶著血絲。
當然,李昊和席君買也沒好多少,那些隨從護衛也是個個灰頭土臉,沒個人樣。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昨天眾人在路邊遇到的那一對快要渴死的母子,心善的鐵柱發現那對母子之后將自己的水送了出去,后來又遇到了更多的人,李昊、席君買、眾護衛不忍見那些舉家逃荒的人渴死,便一一將水都送了出去,以至于到了最后,所有人身上都沒了可以喝的水。
“我知道我們是過境,不用你來告訴我。”李昊怒氣沖沖的吼了鐵柱一句,轉回頭看著前面隱約可見的城池咬牙道:“等會兒進了城你們誰也別攔著老子,老子今天要殺人!”
“將軍!”從李昊的語氣中,席君買聽出濃濃的殺意,不由擔心的勸道:“將軍,我們只是過境,這里并不歸我們管轄,若是插手了地方政務回去怕是不好交待。”
“不好交待就不好交待,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李昊這人怎么說呢,你如果不惹到他或者不逼到他的底限,那他就是個老好人,就算偶爾會坑人也會掌握一個度,不會把人徹底得罪到死。
但如果你逼到了他的底限,作為國公之子,勛貴之后的李昊并不介意利用自己的身份干些紈绔干會干的事情。
比如……殺人。
……
人是戰場下來的人,馬上戰場下來的馬,認準目標之后,李昊一行人旋風般沖進了岐山縣城,直奔縣衙。
岐山縣臨漆水河建,不過因為干旱的關系,漆水已經干涸連帶著整個岐山縣百姓都陷入無水可飲的地步。
李昊等人進城之后,發現情況并不比城外好多少,許多百姓或是拿著盆或是提著桶,蹣跚著向某個方向而行。
間或有人從遠處歸來,懷里抱著可憐的一點點混濁的污水。
李昊此時已經平靜了下來,不復剛剛的焦躁,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時的世子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已經決定了某些事情。
岐山縣并不大,李昊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岐山縣衙。
縣衙的大門敞開著,門口兩尊石頭獅子依舊威風八面,四個提著水火棍的衙役無盡打彩的守在縣衙的大門口,被李昊一行的馬蹄聲驚動,連忙迎上前來。
嗯……,李昊的官太大,四個衙役雖然迎上來了,卻不知應該如何招呼。
李昊看著四個紅光滿面的衙役,雙眼微微瞇了起來。
不過他還不屑于跟幾個連編制都沒有的臨時工一般見識,向后一揮手,席君買立刻崔馬撞了上來,將四個衙役逼開問道:“岐山縣令現在何處?”
“在,在里面。”衙役條件反射的指了指衙門的正門,隨即反應過來:“這位將軍,不知來自何處,小人……。”
“滾!”李昊根本不等這幾人把話說完,馬鞭一揮:“柱子,去把岐山縣令給老子抓出來。”
“諾!”鐵柱應了一聲,二話沒說,帶著二十余人便進接沖進了縣衙。
一陣雞飛狗跳墻的動靜之后,穿著內衣的岐山縣令被鐵柱掐著脖子提了出來,身后是兩個哭天抹淚,呼天搶地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