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昊嘖了一聲:“使君不會是想要穩住我,等待朝庭的指示吧?”
閻飛白張了張嘴,陡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半晌方道:“世子英明,還望世子不要為難下官。”
李昊撇撇嘴,從懷里掏摸了一會兒,不多時手中多出一張字條,隨手遞向跟在身邊的閻飛白:“看看吧。”
皺巴巴的字條大概只有三指寬,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兩行字:既然不想回來,那就在外面待著吧,啥時候下雨啥時候進京。
沒頭沒尾的字條看著有些詭異,但閻飛白卻看的渾身冒汗,啞著嗓子問道:“世子,這,這是……。”
李昊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陛下手諭,怎么沒見過?”
當然沒見過,閻飛白尷尬的點點頭:“下官位卑職低,如何入得了陛下法眼。”
“唉!”李昊忽然長長嘆了口氣,老大不情愿的說道:“老閻哪,以后我就要靠你收留了,陛下不讓我回京,我也沒有辦法,你說對不對。”
“呃……”閻飛白實在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
憑心而論的話,他現在巴不得李昊趕緊走,越快越好。
可問題是這瘟神他不走啊。
猶豫著,閻飛白將李昊是否離開的事情拋到一邊,小心提醒道:“世子,岐山縣令鄭克爽乃榮陽鄭氏之人,您看要不要給衛公去一封信解釋一下這里的事情。”
李昊扭過頭:“你的意思是鄭氏會派人來報復我?”
“不,不是。”閻飛白連連擺手:“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只是擔心世子不知岐山縣令的身份,日后跟鄭氏鬧出什么誤會。”
“怎么可能。”李昊詫異道:“鄭氏那可是傳承了數百年的大家族,五姓七望之一,絕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包庇一個貪贓枉法之徒的。”
閻飛白:“……”
我說啥了?這尼瑪不是栽贓嫁禍么。
為了不讓局勢繼續惡化下去,閻飛白故意岔開話題道:“世子一路遠來,不如跟下官進城,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如何?”
“不好。”李昊果斷拒絕閻飛白的建議。
老實說,弄死一個縣令什么的他還真沒放在心上,尤其是在知道對方是鄭氏族人之后更是如此。
因為他很清楚,五姓七望幾大士族在這個時候已經是秋后螞蚱,蹦噠不了幾天了。太極宮那位要不了多久就會修改氏族志,原本的五姓七望將會被打落塵埃變成第三等,聲望落入低谷。
榮陽鄭氏在這個時候若是不跳出來還好,跳出來必然不會受到李二的降維打擊。
所以,這個時候的他并不擔心什么鄭氏,真正讓他不爽的還是李二的那份手書。
試想一下,如果他不知道山東士族將會沒落,以他的性格必然會跟找自己麻煩的鄭氏死磕到底,然后牽扯出老頭子,再由老頭子牽扯出勛貴,接著便是士族與勛貴間的交手。
這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很難受,如果不是打不過李二……。
算了,這個念頭就不應該有,既然李二不讓自己進京,那就不進京好了,外面這不是鬧旱災么,大不了滿世界轉轉,治理一下地方好了,就不信自己把整個京畿折騰的天翻地覆李二還不把自己招回長安。
閻飛白并不知道李昊打的什么主意,在他看來這小子就是一尊瘟神,若是不能早早送走,將來指不定會給自己惹出什么樣的麻煩。
想著,閻飛白便在心里狠狠將死了的鄭克爽咒罵了一頓,這該死的家伙,家里又不是沒有錢,干嘛非要貪圖岐山縣百姓口袋里的那一點。
老老實實當幾年縣令,早點升官不好么,盡特么給自己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