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唄,我也是這么想的。
鄭延松了口氣,小心的問道:“父親,您次的生意是獻給家族還是咱們自己拿了?”
“你的意思呢?!”鄭父這話本身就存了考校的意思,想要看看鄭延的格局如何。
畢竟鄭延是長房嫡孫,未來的是要繼承家主之位的,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不僅僅關系到鄭氏長房,還關系到家族的未來。
但鄭延卻不知道老頭子想的是什么,低頭想了想道:“孩兒決得應該獻給族里。”
“為什么?由我們獨占不好么?李德謇在岐州的生意若是做大了,兩成股每年的分紅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鄭父繼續問道。
鄭延十分肯定的說道:“就是因為數目太大了,孩兒才決定獻給族里。”
這件事情他在回來的路上想了很久,獨吞的想法也不是沒有過,但最終他還是決定把這筆意劃歸到家族。
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其一是因為這筆錢不是小數目,調動起來必然會被人注意到,哪怕長房的確有實力獨立支付二十萬貫。
其次是這么大的生意必然需要家族里的其他人來配合,若是不把錢分了,那些配合的人手未必會盡心盡力。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平息鄭克爽之死帶來的影響,哪怕鄭克爽并不是鄭氏嫡出,哪怕他的行為是自尋死路,但他畢竟是鄭家人。
自己家里的人死了,長房不僅不替他出頭,反而去跟仇家合作,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所以拿出一部分利益來安撫人心還是很有必要的。
最后就是鄭延覺得李德謇此人很可怕,這不是說李昊生的三頭六臂,殺人不眨眼,而是指他的算計和背景。
畢竟李昊身后站的是軍神李靖,跟李承乾的關系又十分要好,否則也不可能因為他一句話,太子便從將作監調了兩百匠人去了岐山縣。
這樣的實力跟背景,鄭延覺得單憑自己完全不是對手,就算加上老頭子也不行。
所以這錢必須分給家族,只有依靠家族的力量才不致于在將來吃了暗虧,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李昊有所顧忌,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將他們的錢一口吞掉。
當然,就算把生意掛在族里長房也不是一點好處拿不到,畢竟現在的族長就是鄭延的爺爺,他作為長房長孫,又是這次生意的聯絡人,為自己這一脈多爭取一些好處還是沒問題的。
鄭父見兒子的表現不似偽作,終于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隔桌拍拍他的肩膀:“不錯,我兒長大了,知道為家族考慮了,很不錯。”
“謝謝父親夸獎,都是父親……和母親教育的好。”鄭延話說了一半,看到老娘眼神不善,連忙把‘母親’加了進去,這才讓盧氏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緊張,好害怕,金錢果然是考驗人性的試金石呢。
暗戳戳拍拍胸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鄭延正襟危坐,等著老頭子繼續訓話。
不過老頭子似乎正在考慮問題,直等了大概有半個時辰,鄭父才回過神來對兒子說道:“延兒,你剛剛從外面回來,旅途勞頓,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明日一早跟為父去見你爺爺,是時候召開一次家族會議了。”
“是,孩兒告退。”盡管鄭延很想馬上就去老爺子那里表功,但老頭子的話卻也不能不聽,于是老老實實回了自己的院子。
待到兒子走了,鄭父面色一正,扭身看向身邊一直在捅咕自己的盧氏:“夫人,差不多行了。”
“什么叫差不多行了。”盧氏轉身坐到之前鄭延的位置上:“說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鄭父嘴角抽了抽,為難道:“夫人,不是為夫小氣,若這生意是我談下來的,說怎么也有岳丈的一份。可是,可是這次的生意是延兒談的,我再怎么也要為他爭到一份收益,你說對吧?除開延兒那份,咱們長房一系,我二弟,三弟,四妹怎么也要分點吧?
再有其它支脈同樣也不能虧了他們,有些事情將來還需要他們配合,總不好虧了他們。
另個還有鄭克爽,他這一支總要安撫一下吧,否則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