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李靖所說,幾大世家眼下還真顧不上什么義學不義學了。
主動投降被拒絕,讓他們見到了李二的決心,一家家全都陷入彷徨無助之中。
為了度過難關,幾家摒棄成見,再次聚首,鄭、王兩家家主時隔一月,再次與幾位‘老友’相會。
幾家人坐到一起,盧永壽顧不得寒暄,首先開口:“王兄、鄭兄,你們從岐州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應該知道長安最近發生的事情了吧。”
“的確是知道一些。”王家主含蓄的點點頭,隨即閉口不言。
崔氏族長見狀知道這位王家家主是看不慣盧永壽的態度,于是干巴巴的打了個哈哈:“哈哈……,王兄不要見怪,這段時間大家壓力都很大,盧兄為此甚至還病了數日,言語上若有得罪的地方,還望不要見怪。”
見怪?見什么怪?五姓七望之間什么時候這么生份了。
盧永壽哼了一聲,態度不改,繼續道:“王兄你與衛國公家的小子走的近些,不知能不能幫忙遞個話,就說我盧家這次認栽,需要什么賠償讓他只管開口。”
王家主面色微沉,看像盧永壽的目光滿是不爽。
這老小子擺譜也不看看場合,五姓七望雖然同氣連枝,可說到底還是各自獨立的,彼此之間并無從屬關系,誰也不比誰低上一等。
所以,你老小子擺譜給誰看呢?真當你盧家比我王家高貴不成。
其余四家家主也覺得盧永壽有些過份了,平時大家私底下討論不管怎么對王家、鄭家不滿都可以說出來,但大家見了面,再這樣咄咄逼人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趙郡李氏族長不著痕跡的拉了盧永壽一下,繼崔氏族長再次打起圓場:“王兄、鄭兄莫怪,盧兄剛剛說話沖了些,李某在此替他向兩位道歉。”
鄭家主搖搖頭,示意無所謂。
王家主則是冷哼一聲,把頭扭到一邊,顯得余怒未消。
李氏族長怕盧永壽話多壞事,不也讓他再次開口,盡管被駁了面子,依舊笑呵呵的:“王兄、鄭兄,其實我們幾位今日請二位兄長過來,主要還是想請二位能做個中人,緩解一下我們幾家與衛國公之間的誤會,不知二位兄長什么時候方便,能否代為引薦一下。”
解鈴還需系鈴人,五大世家這會兒也是沒辦法了,這才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李昊的身上,他能夠不記前嫌,在李二面前幫自己幾家說兩句話。
只是讓他們五家直接去找李昊道歉,五家之人又覺得有些張不開嘴,故而將主意打到了李靖身上,王家與鄭家眼下又與李家關系不錯,所以他們希望這兩位‘老友’能夠看在以前的關系上幫幫忙。
鄭、王兩家對此倒是覺得無所謂,反正他們兩家之前已經上了李昊的戰車,這次李二出手也沒有針對他們兩家。
想了想,鄭家主開口道:“李兄的意思我們明白,也可以答應你們,不過……,鄭某不敢保證衛國公一定會答應。”
“沒關系,只要二位把話帶到就好。”
幾人間的對話到此為止,接下來的時間便是喝酒和欣賞歌舞,總之用一句話概括下來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這次的聚會便草草的散了。
不過想想也是,五姓七望愿本是一個整個,如今,王家與鄭家背叛了整個組織不說,還與李二的鐵粉李德謇混到了一起,這讓損失慘重的另外五家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眼下為了解決燃眉之急,找他們兩家來打個圓場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真說坐下來把酒言歡,呵呵……或許在這兩家更倒霉的情況下才有可能。
李昊是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收到消息的,長安城最大的酒樓里面,那些有頭有臉的紈绔盡在其中,王家王德元,鄭家鄭延自然也到場了,借著攀談的機會,兩人將另外五家的要求說了一下,也不等回復,便各自散開找人聊天去了。
李昊站在原地想了想,不禁搖頭失笑。
這幾家還真有意思,命門都被李二給按住了,不想著早點投降,反而來找自己當說客,連主次都分不清楚,真不知這腦子是怎么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