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叔寶,你先聽我說完。”
李二押了口酒,將之前的傷感情緒丟開:“我知你舍不得懷玉去海上受苦,你也別在心里數落朕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過,朕覺得李德謇那小子有句話說的對,未經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
懷玉也好,長孫沖也罷,就算是朕的兒子,高明、青雀,他們的確受過良好的教育,可你真覺得他們將來能夠扛起整個家族?
沒有看過人吃人的場面,沒有經歷過血與火的戰場,他們空有遠大的志向,卻沒有實現志向的能力,這是我們教育的失敗。
所以朕覺得不管這個孩子在折騰些什么,只要不涉及社稷安危,就讓他們鬧騰去吧,就算折騰不出什么名堂,至少也能長些經驗不是。”
“嗯,那就按陛下說的辦,懷玉想要出海見見世面那就讓他去好了,左右咱們大唐在海上的力量足夠強大,倒了不怕出什么亂子。”秦瓊總算是聽懂了李二的意思,點頭附和。
其實真說起來,他這次進宮找李二,打的也是探探口風的主意。
如今李二親口承認自己知道出海的事情,也知道整件事情都是由李德謇所主導,秦瓊也就放心了。
至于秦懷玉去海上會不會受苦,有沒有危險什么的……,這個沒有必要當著李二的面說,說了也沒用,反倒顯得有些矯情。
一頓飯,吃了近兩個時辰,憶往昔崢嶸歲月,君臣二人直感慨,滄海桑田,物事人非。
外面忽有小太監入內,林喜迎上去與其聊了幾句,回來的時候面色有些古怪,回來俯身到李二身邊小聲嘀咕了兩句,偉大的皇帝陛下面容扭曲,‘噗……’,一口老酒噴了對面的秦瓊滿頭滿臉:“你說啥?李德謇那小子去克明府上探病,出來的時候叮囑讓克明今后莫行房事?!”
秦瓊舉起的準備擦臉的手僵在半空,讓杜如晦……莫行房事?!
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說老杜……有什么特殊愛好?所以那小子才會有此叮囑之言?
不過話說回來,杜如晦不是得了消渴癥么,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這事兒朝堂上下許多人都知道啊,難道說這個病是因為房事過多的原因?
這事真說起來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之前聽說楊廣就得過這個病。
楊廣是什么人?拋開能力如何不說,單就品性來說,那絕對是色中惡鬼。
另外,聽說漢武帝好像也得過這個病。
漢武帝后宮妃也那肯定是不少的,所以也得上了消渴癥。
“……”
這么一說,好像老杜真不是什么好東西,否則……怎么會得上這種‘富貴病’!
細思極恐啊這事兒。
不過,李德謇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這種事情你說你自己看出來也就算了,嚷嚷的滿世界都知道算怎么一回事。
不管是李二還是秦瓊,誰都不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畢竟李昊的醫術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畢竟連金太醫都是他徒弟,其醫術如何不問可知。
與此同時。
房玄齡府上:“什么克明的病是因為行房過多?這不可能啊,克明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啊,成親這么多年,連個小妾都沒有,怎么可能行房過多。”
李道宗府上:“果然是畫皮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杜如晦這濃眉大眼的背地里竟是夜夜笙歌。”
長孫無忌府上:“唉,這人啊,就需要白天看,晚上看,正面看,側面看,可就算如此,也不一定能看清這人在人后會是什么表現。”
程咬金府上:“嘿嘿……,果然,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杜老兒此番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嘍。”
李靖府上:“逆子,老夫打死你個不知輕重的小子,杜相那么好的一個人,你怎能把他的病情宣揚的盡人皆知,你讓他將來還怎么做人!”
僅僅兩日,關于杜如晦的謠言就被傳的長安城盡人皆知。
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東、西兩市的秦樓楚館生意大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