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等人便是在這個時候從船上走了下來,百余陸戰大隊的護衛,一身黑黝黝的戰甲,當先下船之后,二話不說直接將人群與戰船隔開。
薛仁貴和鐵柱二人跟在李昊與程音音身后,手按刀柄,目不斜視。
如此氣勢之下,圍觀的百姓自然不敢再繼續靠近,一個個也不用護衛們驅趕,主動閃到了一邊,給李昊等人讓出一條路來。
對此,李昊在岐州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倒是沒有過多的表示,一邊走一邊扭頭對薛仁貴說道:“仁貴,這可是到了你的地頭了,等會兒往哪兒走,全聽你的。”
薛仁貴抱拳應諾,二話不說便替李昊指起路來。
人群中,有眼尖的家伙看到一身明光鎧的薛仁貴,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嘴巴張的老大:“是,是薛家那小子,薛仁貴回來了!”
“真的假的,我聽說他去長安做了大官,可眼前這位卻是個隨從的身份,你該不會看錯了吧?”
“靠,老子就是看錯了自家婆娘,也不可能看錯他。這家伙當年一直在我家門口擺攤賣東西,低頭不見抬頭見,怎么可能看錯。”
“是么?那你慘了,希望你當年沒有得罪過他,否則……嘿嘿……。”
“滾,我是那樣的人么。要說當年的話,我還施舍過他一個饅頭呢,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認出薛仁貴之人頗有些失意的說著,身邊傳來同伴的聲音:“一個饅頭你也好意思說,說不準人家……”
話說了一半陡然頓住,因為兩人發現,正陪著李昊和程音音的薛仁貴突然停了下來,正轉過頭看著他們。
完了,被聽到了,該不會被報復吧?
要知道大人物們可都是很看重臉面的,自己剛剛說的那些等于是掀了人家的老底,被打死都很正常。
正想著,薛仁貴已經走了過來,分開人群,來到兩個中年人面前,對其中的一人道:“龔大哥,還認識我吧?”
“我……,我……”龔姓中年人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認識還是說不認識,正糾結的空當,發現薛仁貴剛剛陪同的幾人也發現這邊的異狀跟了過來。
龔姓中年人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李昊和程音音兩人還好說,年輕、面善,可比正常人高出近半個身子的鐵柱實在是太嚇人了,尤其是看到他背后那門板一樣的巨刀,是個人腳都得打顫。
李昊湊過來之后,先是看一眼臉色有些發白的中年人,這才若有所指的對薛仁貴問道:“怎么,遇到熟人了?”
“將軍,我給你介紹一下。”薛仁貴指著龔姓中年人道:“這位是龔大哥,四年前的冬天,若不是龔大哥看我可憐,賞我一口飯吃,便不會有今日的仁貴。”
“哦?還有此事?”李昊詫異的看了薛仁貴一眼,又看了看不斷擺手口稱不敢的中年人,出人意料的對此人行了一記大禮:“閣下高義,李德謇代仁貴謝過閣下救命之恩。另外……”
李昊抬手自腰間解下一枚玉佩,遞向龔姓中年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難,可持此物至長安衛國公府求援,只要尊駕沒有做有違唐律之事,衛國公府可保你全家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