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子佩劍?
開什么玩笑,天子佩劍什么時候這么不值錢了,隨便什么人都能拿出來炫耀。
再次打量了一眼李昊桌上的連鞘長劍,朱茂才愈發肯定對方是在騙自己:”李德謇,你這亂臣賊子,硬將一柄破劍說成當今圣上的佩劍,真當這大堂之上沒有識貨之人嗎?”
安靜,縣衙大堂之上除了朱家人義憤填膺的怒斥聲,所有人都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盯著朱茂才。
天子佩劍他們的確沒見過,可他們相信,李昊絕不敢在這方面撒謊,哪怕他深得李二信任,也不可能隨意拿出一把劍來冒充當今皇帝陛下的佩劍。
這可是意圖謀反的大罪,以李昊如今受寵的程度來說,他根本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大堂上異常的氣氛讓朱茂才慢慢覺察到了情況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圍,眼神中漸漸露出恐懼之色。
天子佩劍,如朕親臨。
侮辱了天子佩劍就等于侮辱了李二。
如果說之前朱家犯下的事情能判個斬監候,現在幾乎可以立即執行了,連審都不用審的說。
巨大的壓力之下,朱茂才再也不復之前的淡定,語無論次的說道:“李德謇,你,你這是誤導,你,你眼里還有王法沒有。”
“王法?你跟我講王法?”李昊冷笑一聲:“竇使君,按唐律強搶民女是什么罪名?逼良為娼是什么罪名?還有賄賂上官,私通番邦,出賣同族,戕戮百姓又是什么罪名?”
“當誅!”竇修文一字一頓道。
“那么,我建議,當堂廢除朱家眾人之前所有功名,可有人有異議?”
“沒有……”
“沒有!”
眼看著三言兩語間,朱家眾人從原本的士人變成了庶民,朱茂才瘋了一樣對著李昊咆哮道:“李德謇,你以為拿著天子佩劍便可以為所欲為嗎!你以為你這樣便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嗎!你……。”
“你說的不錯,老子拿著天子佩劍就是可以為所欲為,你便是不服又能如何?老子又沒讓你服。”李昊的聲音冷的仿佛來自九幽地府,一句話便將朱茂才所有的希望全部打破,失魂落魄的癱倒在地。
對此,竇修文自然是喜聞樂見的,驚堂木再一拍,對堂外喊道:“傳人證,讓百姓入堂。”
“傳人證,百姓入堂。”
凌亂的腳步聲響起,十余位龍門縣百姓自外面魚貫而入,待見到朱家眾人之后,其中一位老婦人瘋了一樣向朱家老二撲了上去:“朱老二,你還我女兒命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待到衙役們反應過來將老婦拉開之后,朱老二的臉上已經多了數道血痕,驚恐之極的往他爹朱茂才身后躲去。
老婦在被拉開之后已經哭的泣不成聲,跪在地上對著竇修文、李昊、萬德庸一個勁的磕頭:“大老爺,青天大老爺,請你們給民婦做主啊!朱家老二覬覦老婦女兒美色,半年前當街將我女兒擄入朱府。
我家老伴上門要人,卻被他們放狗咬的腸穿肚爛,回到家不到半個時辰就去了,我女兒被他們糟蹋了整整半個月,最后還被賣入勾欄,可憐她才十六歲啊,如花一般的年紀,最終受不了這份屈辱,四個月前懸梁自盡了。”
朱老二的面色大變,用光禿禿的手掌指著老婦:“你,你胡說,你女兒那賤婦根本就是自愿的,否則她在我家中有數不清的機會,為何不見她自盡,分明就是她貪圖我朱家富貴……。”
李昊只聽了幾句便聽不下去了,不服陪審的身份,拍案而起:“給老子閉嘴!來人,把這貨給老子拖出去打,打死為止。”
“李德謇,你只是個陪審,你沒有權力下這樣的命令,竇使君,竇使君……救命。”
“竇你大爺,朱老二,今天老子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一朝劍在手,便把令來行,先用你來打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