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疼!”
他屁股一受力,身子就一激靈。張儷搖頭笑道:“叫你淘氣,站著緩一緩。”
“站著也不行,我得躺會。”
丫就像得了腦血栓的老頭,被扶著一哆嗦一哆嗦,勉強側身躺下,虧得椅子夠長。
他一手揉著尾巴根,腦袋貼著冰冷的油漆面,特凄慘。
“太涼了。”
“啊?”
“太涼了……”
那貨各種叫秧子,張儷反應過來,頓了頓,還是坐了過去。
許非的頭一抬,再一落下,好似睡進了軟玉溫香。
那兩條大腿因為常年練舞,緊實且富有彈性,不知是身體的溫度,還是心里的熱,一絲絲一縷縷混著香氣撲面而來。
他費勁的翻了個身,仰面朝上。
“……”
張儷不敢低頭,一截白脖子從衣領露出來,托出一張圓潤小巧的臉,一抹紅已經爬到了耳朵根。
她能感受到那個人的目光,熱烈直接,毫不遮掩,頓時呼吸有些急促。
“你起來好不好?”
“不好。”
“你……”
數年相處,他們倆一直相敬如賓,溫吞如水,今天對方格外大膽,搞的自己手足無措。
她咬著嘴唇,心砰砰亂跳,跟著又聽:
“你低點頭好不好?”
………………………………
八十年中后期,明星演出費已經翻了數倍,阿毛在瓊州呆了五天,就能賺六萬塊。
李默然三九胃泰的廣告,拿了二十萬。許非小本生意,比不了藥廠財大氣粗,給了個還算可以的價格。
十月下,他點齊人馬開赴魔都。樓燁找了一幫哥們,又在魔都租了兩臺攝像機,這是支出大頭。
《渴望》也不過就兩臺攝像機。
他更像是導演+制片人,制作費、食宿交通、團隊酬勞等等,全包在五萬塊里面。好在這幫人都是藝術青年,作品為重,酬勞有點就行。
樓燁在魔都呆過很多年,許是冥冥中注定,他考察了多處地點之后,把主場景放在了蘇州河段。
蘇州河自青浦的白鶴鎮進入市內,長約53.1千米,曲折多變。
岸邊有老弄堂,有洋派的新弄堂,有現代的高樓,也有曾經的英國領事館、禮查飯店、光陸大戲院、天后宮、自來火房、圣約翰書院……這些樓群臨水而立,被稱作連云樓閣。
潘紅也很滿意這個地方,過去和現在交匯,時代感濃厚,正符合廣告風格。
總之一幫人斗志滿滿,為藝術獻身獻血。
許非卻捂著鼻子,瞅那條承載了全市廢污水總量47%,每天要被灌入140萬噸污水的臭水溝:
“哎喲,這就是蘇州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