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名為事實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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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只有兩種人,奇怪的人以及故作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匯聚在這里,互相攀比、分享各自的怪異之處,就好像沒有病或者沒見到過什么奇怪的東西就不好意思稱自己為冒險者一樣。
而那些故作奇怪的人,只是用奇怪作為幌子吸引別人關注,借此討口酒喝。
我面前的這個鄉下老頭兒,便明顯屬于后者。
即使是在室內,他也依舊戴著氈帽,拉低帽檐遮住面容。身上更是穿著大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就好像現在是嚴寒的冬季一樣。
可實際上呢,這鬼天氣都快把人蒸熟了。
“嘿!要不要玩個游戲?”聲音蒼老、嘶啞,聽起來有些耳熟,可我卻想不起來這聲音曾經在哪聽過。
他從口袋中取出一副紙牌,當著我的面洗了一遍,均勻的攤在吧臺上。
“來,選一張。”
真是老套的把戲。
實際上,無論我拿哪張牌都無關緊要。只要我將選出的牌還給他,他就永遠能將我選的牌找出來。這并不是什么魔法,而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障眼法罷了,他要做的只是將牌藏在手里,將沒有那張牌的牌堆洗好,最后再把我選出來的牌放在最上邊。
我不留情面的將他的手法點了出來。
“好吧,那我換一個。你依舊選一張牌,不需要將那張牌給我,甚至毀掉、撕掉、燒掉都可以。無論怎樣,我都能那張牌完完整整的變出來。”盡管他有些吃驚,卻還不肯放棄。
然而這依舊是騙人的把戲,或者說魔術的本質就是這種東西。
實際上,這老家伙巴不得我把選出來的牌燒掉,燒的連灰都不剩。這樣便可以將尷尬的事實掩蓋,讓人錯以為他是將毀掉的牌還原回來,而不是從袖子里取出張一模一樣的。
我如此想的,同樣也是如此說的。
我知道,我的表現十分刻薄,就好像我對魔術師有偏見一樣。
而事實恰恰相反,我喜歡魔術,非常喜歡魔術。
以至于我本人就曾經是個狂熱的魔術愛好者。只是半年前發生了一起悲劇,使得魔術成了我心中的禁忌。
從那以后,我不僅不想看到別人在我面前表演,甚至不想聽到任何一個和魔術有關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