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昌三人跟著喇嘛進了后院,卻發現喇嘛還沒有停下,真正的目的地卻是大靈塔。伯昌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本來這些喇嘛就有主場優勢,到了大靈塔只怕優勢會更勝一籌。伯昌對著魏鼎信使眼色,讓他覺得一有不對先帶朱允炆離開,由自己斷后。
“阿彌陀佛!”忽然一聲佛號響起,一位大喇嘛左手中持著一個嘎巴拉碗,緩緩的在大靈塔下顯現,笑盈盈的看著伯昌幾人。
伯昌一看大喇嘛手中持有嘎巴拉碗,臉色不由的一沉,目光不善的看著大喇嘛,不禁問道:“大喇嘛如何稱呼?要我等前來有什么事?”
嘎巴拉碗又名托巴,是用人的頭蓋骨、水晶、黃金做成的一種骷髏碗,又稱內供顱器、人頭器,是修“無上瑜伽密部“舉行灌頂儀式的法器,為藏傳佛教法器之一。元朝西藏喇嘛教僧人楊璉真伽盜掘南宋六陵,見宋理宗尸身保存完好,將尸體倒掛在樹上三天,結果流出水銀,又以理宗頭蓋骨奉給帝師八思巴為飲器,是為骷髏碗。宋理宗的頭顱直到朱元璋攻占大都后,才在元大都的皇宮中被找到,朱元璋命人將理宗顱骨重新安葬于宋陵遺址,并對被毀壞的陵墓進行了修復。所以嘎巴拉碗對一些清楚這些南宋歷史的漢人來說乃是禁忌。
“貧僧楊殊勝,見過輪轉圣王!見過道友!”
楊璉真伽!這個人絕對是楊鏈真伽!伯昌心下一震,面上不露聲色,一派悠然的套話:“大喇嘛,你不在薩迦寺專心洗刷罪孽,謀劃你的佛道前程,跑到這里作甚!”暗地里,伯昌萬分警醒的盯著大喇嘛,并且暗自調動發力。
伯昌雖然一直在醉仙崖修道,對外界的事漠不關心,可有一個和宋朝皇室有因果的姨媽,所以對南宋的是還是關注過的。傳言楊鏈真伽當年怕漢地修士報復,于是假死脫身,遁走藏地,沒想到如今還敢出現。
蛇媽以前有幾個和尚頭陀打過交道,有交好的,也有交惡的,所以對佛門一些修行方法也有了解。修行原始佛教法門的僧人喜歡降服護法神,特別是負責傳教的佛門弟子,所以蛇媽對他們有很深陰影。因為佛門對于中原本土來說是外來胡教,修行法門與中原天差地別,所以佛門想要在中原傳道,除了需要人皇的支持外,還需要拉攏中原本土修行界,需要一些帶路黨。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降服護法!將各地那些未被列為正祀卻尊奉為神靈的山精妖靈,也就是淫祀野神一一降服,然后順勢將自己的佛門力量滲透過來,占據信仰。
現在佛門雖然廣傳漢地,可大興的卻是漢傳佛教,藏傳佛教在內地已經失勢。現在在他們勢力范圍內出現一位漢家天子和還未認祖歸宗的神子,不僅身份特殊,也不需要擔起的太大的風險,只要降服他們,在傳教過程中正好也合用,可以讓大多數人投鼠忌器。楊鏈真伽這種瘋狂的教徒既然發現了他們,怎么可能放過。
楊鏈真伽思不等伯昌等人多言,將嘎巴拉碗一拋,向著伯昌罩去,雙手合十,腦后現出佛光寶輪,內有八部天龍眾法相顯現:“善哉善哉,貧僧八部天龍還有空位,兩位跟我佛門有緣,還請大發慈悲全了貧僧的天龍八部眾!”楊鏈真伽腦后的八部天龍眾中最為重要“天眾”和“龍眾”法相處虛不可見,夜叉、乾達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和摩呼羅伽都已圓滿。
“哼,賊禿好膽!真以為本公子不了解你佛門的秉性?想要度化我,看你的手段吧!”伯昌拿出火旗,對著楊鏈真伽一揮,一道真火就燒了過去。伯昌伸手一指,面前的真火化為一條火龍,噴出一道道火蛇要把楊鏈真伽逼退。
楊鏈真伽笑道:“道友雖然根基不錯,但到底修為淺薄,連元神都沒有凝結,如何是貧僧的對手?只要道友歸于貧僧座下,便可脫離這紅塵濁世!兩位,貧僧還有龍神位和天神位暫缺,兩位施主便一并進來吧!”楊鏈真伽說著,身后八部寶輪一動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和摩呼羅伽現身撲向伯昌,夜叉和乾達婆將帶著朱允炆要逃走的魏鼎信堵住了。
伯昌心中一動,隨手便將水旗落在魏鼎信和朱允炆身上,庇護他們不受佛光梵音侵擾。
“是貧僧小瞧道友,居然還有空管的了旁人。”楊鏈真伽念誦佛號,大笑一聲,以一敵二仍不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