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如何,殿中修士表面上都表達自己對明凈的佩服之情,殿中一時間氣氛顯得和諧無比。
明凈慈眉善目的對一眾修士回禮,心里暗罵這是要將自己架在火上烤啊!怪不得混元太乙祖師身死魂消,這苦行頭陀真不愧蜀山世界里第一老陰逼。人間佛門第一人?不說那幾位神僧神尼的徒子徒孫怎么想,就是那幾個神僧神尼本人聽到此語,只怕心中都會起了嗔念!“臉上笑嘻嘻,心里媽賣批”就是明凈心理真實寫照。
“苦行頭陀這老陰逼怎么會對你這么大的惡意?你哪里得罪他了?”伯昌給明凈傳音。
“我哪知道?我和他只見過一面,你問我,我問誰?”明凈恨得牙癢癢,卻還要表現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明凈,還是招呼大家坐下吧!”伯昌心中百轉千回,臉上卻不顯,招呼明凈讓客人們坐下。
“你說得對,是我糊涂了!”明凈一臉贊同,趕緊招呼大家坐下。
“道友,我等還是不坐了!洞府之中還有要事,是在分不開身,還請道友見諒!”齊漱溟搖搖頭,一臉歉意的看著伯昌,要不是伯昌知道此人是個殺伐果斷的梟雄,都覺得他是個謙謙君子了!
殿中修士哪一個不是心思玲瓏的老狐貍,伯昌與峨眉之間有利益之爭,明凈與苦行頭陀之間氣氛微妙,他們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如今跑到神木宮參加宴會,似乎摻和進了大勢力之間的爭鋒之中,不由暗暗叫苦。
天定峨眉大興,按說他們應該隨著齊漱溟三人離去,借此機會與峨眉搭上線,可看看主位上的幾人,卻也沒膽子得罪。看看朱缺的下場,就知道殿上那幾位可不是好說話的人物。
伯昌可不管他們怎么想,只想在其中找出一些因果輕,業力淺的小卒子,為自己收攏氣運。伯昌在蜀山世界這些年,可不是那個連雞都不敢殺的弱雞了。
伯昌假裝沒注意到有些人坐立不安,忽然說道:“我等修士雖然朝滄梧而夕北海,可若是同時聚集這么多的同道,也孰為不易。我等何不借此機會論道,若是能夠共同參悟,觸類旁通,說不定能有一些收獲!”
“嘿嘿嘿……”有人機靈,干笑數聲,說道:“讓道友見笑了,貧道這等海中水怪,旁門左道,修煉的粗淺法門,哪里入得了道友之眼。道友有何指教,我等洗耳恭聽!”
伯昌贊賞的看了一眼此人,覺得此人雖然穿的有點殺馬特,可卻不是那種腦子不清楚的貨色。
伯昌見無人反對,便向元姬和仲盛交待:“此次機會難得,你二人要細心體會,夯實根基,切不可貪心那些殺伐神通!”
“元兒知道了!”
“弟弟明白!”
伯昌可不想這兩位弟弟妹妹如同下面那些人敢欺負旁門左道不修道行,只修法力!貪圖威力強大的殺伐神通,買櫝還珠。
明凈看著下面的修士,就像老鴇子見到了水嫩的小姑娘一般,就想拎回家去,急忙顯出法相舍利!舍利子圓陀陀,光灼灼,五色毫光畢現,發出無量佛光照耀周身數丈。
眾修士原來還覺得苦行頭陀對明凈的吹捧是客套,但見了明凈的佛光之后,不由心生贊嘆:苦行大師是不愧是佛門高僧,看人的眼力超過我等不是多少!
幸虧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明凈也沒有用他心通窺探他人想法的癖好,不然就得活活氣死!
大殿之中足足百十來人,當然不可能挨個講述自己道法,能夠顯化三花的全都顯出頂上三花,不能顯化的都將元神之力透出體外,找到相合的道韻相互參悟推演。一個個閉目入定,心神沉入靈臺紫府。
其中氣息變化最劇烈的要數伯昌與仲盛,他倆領悟最深。他們一個是剛剛出世的先天生靈,又見識深遠,自然對道法感應敏銳,領悟精深,非是常人可比的。另一個更是身與道合,與道同在,又心志堅韌之輩。
伯昌元神遁入虛空,一些木行法則對他來說就如掌中觀紋,天道每一點每一絲變化都在他的眼中。他的氣息忽隱忽顯,如一縷裊裊青煙,變得不可捉摸。
“不好!伯昌這是要道化!”邀月在后殿將大殿中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一下子就發現伯昌不對勁。
極樂真人笑呵呵的說道:“夫人莫急,看我手段!”
“叮!”
極樂真人手指輕輕一彈頸上項圈,伯昌腦海之中卻是一聲劍吟,就將伯昌與天道的聯系斬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