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張志是想喝醉的,但直到月兒掛上枝頭,他依然格外的清醒。
看著桌上已經空了的餐盒以及酒瓶,張志對自己的酒量有了重新的認知。
慢慢轉過身,張志看向了一旁的吉他以及柜子上的各種摘抄貼紙。
他還是沒有一丁點的創作的靈感。
其實張志是想以數天前的夢境為主題去創作一首歌,但卻不知道怎么起手。
于是乎在幾分鐘之后,冥思苦想的張志推開了窗戶。
漸漸的,如水的月光注滿了張志的小屋。而張志則是躺到了床上,回想著那個虛無的夢境以及重來的那一天。
許是微風的緣故,亦或是張志酒勁上涌。當清風將月亮拉到了窗邊的時候,床上的張志逐漸感覺到了一陣視線模糊。腦海中的畫面如幻燈片一樣出現在了眼前,疾馳的列車,窗外的月影。
一時之間,張志竟是看不清月亮的位置。他只是覺得自己恍如進入到了另一個世界,月不是月,燈不是燈。
驀然間,張志竟是覺得有些傷感了起來。大抵是他把窗外的月當成了屋中孤燈,又或是微風吹動了窗前的影。
忘卻了自己為什么喝酒的張志一步三晃的走向了吉他,但卻因為視線模糊而一不小心撞在了貼滿摘抄紙張的墻上。紙張如雪般散落,而張志則是因為這一撞直接躺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張志才重新坐了起來,茫然的看著地上的摘抄,回身摘下了吉他。卻不是抱著吉他,而是把吉他平放在了腿上。
那一刻,他把吉他當成了古箏。
記憶中的掃弦指法被張志搬了出來,毫無章法的對著腿上的吉他開始了蹂躪。
嘈雜的聲音瞬間趕走了屋中的月光,奇形怪狀的音符像吹起的塵埃一般在屋中亂飛。
而張志則是像變了一個人,一邊無意識的掃弦,一邊借著月光看著地上的摘抄紙張。直至他看了一圈,才用他那嘶啞的嗓音跟著掃弦唱了起來。
“啊……
煙雨蒙蒙。
啊……
燈影重重。
啊……
簌簌清風。
啊……
夢如人生。”
似乎是覺得這些只言片語不足以搭配這種亂雜的彈奏,唱完了幾句的張志慢慢閉上了眼,腦海中的畫面再次現出。只不過,在這些畫面中,卻是多了一個月亮。
“疾馳的列車,
匆忙的人生。
虛度的時光,
有誰會聆聽。
夢只是夢,
留不下光影。
風只是風,
吹不亂人生。
啊……
多少的燭光,
燈影重重,
啊……
多少的樓臺,
煙雨之中。
這夢。
這人生。
看,水中倒影。
觀,云中繁星。
聽,一曲觥籌。
謂,此生何從。
琴聲止,清夢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