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慶生有點兒不解,問“什么意思”
小木匠說道“你應該聽弓少帥和秦老板說了,我師父出生于魯班教,那是一幫出身于泥工匠人、木匠等手藝人的行會宗門,里面有許多的機關之法,還有攻守之道在兩千多年前,春秋戰國時期,百家爭鳴,有一個學派,叫做墨家,以兼愛為核心,以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為目的,宣傳教義,他們擅長機關匠作之法,又懂得兵家攻守之道,尤擅長守城,而且還是為弱者一方,毫無理由地捐軀赴死“
施慶生聽到小木匠娓娓述來,忍不住說道“我可聽說,墨子與魯班可是死對頭。”
小木匠笑了,說道“我師父死之前,給了我一個名字,叫做墨。”
施慶生明白了,說道“你是想效法兩千年前的墨家,幫著應福屯堅守此地,對吧”
小木匠說道“墨家有墨家的道,而我也有我的道,之所以讓你站隊支持,是因為只有眾人幫忙,我才能夠利用所學,將應福屯這個小屯子給加固起來,借以應付日本人最開始的幾波攻擊只有所有人全力以赴,我方才能夠實現我先前跟你保證過的,堅守三天的諾言”
施慶生聽到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言語,一種敬佩之心油然升起,深吸了一口氣,點頭說道“我施慶生,定當全力以赴。”
說罷,他不再猶豫,轉身過去安排,而小木匠則出了院子,一路找到了麻家來。
來到這兒,是需要與應福屯達成一致。
畢竟如果應福屯自己如果都想著撤離,不準備自救的話,他這么一個外人就算是再使勁兒,都是白費的。
小木匠來得并不是時候,門口的麻家家人瞧見小木匠,告訴他屯子里幾個長輩和重要人物正在麻老爹的房間里商議,暫時沒有空見他。
聽到這話兒,小木匠并不著急,而是找到了顧白果房間里來。
那小姑娘,正在一臉緊張地瞧著床上躺著的實驗體一號,而甘文芳也正好在這里面等著。
兩人瞧見小木匠回來,十分高興,當著甘文芳的面,顧白果沒有如以前那般親切活躍,只是甜甜地笑,而甘文芳則憂心忡忡地對小木匠說道“我們是準備要離開這里么”
小木匠問“誰告訴你的”
甘文芳說道“日本人要過來報復的事情,已經傳開了,聽說這一次惹了大麻煩,如果不早點走,只怕大家都要死在這里呢”
小木匠沒想到消息傳得這么快,弄得整個應福屯都人心惶惶。
如果不趕緊將事情敲定下來,只怕不用等日本人來,他們這兒就先崩潰了。
他心中琢磨著該如何與麻家,以及應福屯這幫長輩交流溝通,而甘文芳卻很是焦急,問他道“十三哥,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如果現在走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吧”
小木匠看了她一眼,平靜地說道“別著急,日本人剛剛遭受重創,正在舔傷口呢,一時半會兒,未必會過來。”
甘文芳還待再說些什么,這時門被推開了,麻四姑走了進來。
她與屋子里幾人招呼一聲,特別是顧白果,畢竟除了她爹之外,屯子里還有幾人也受了邪毒,都被顧白果用藥給抑制住了。
這是一份恩情,得記住。
寒暄之后,她問小木匠“我聽達叔說你要找我爹有什么事情么”
小木匠說道“就是聊一聊接下來的事情。”
麻四姑聽到,臉色一黯,不過還是很客氣地說道“剛才我爹,以及幾個叔伯,還有賈家的當家們商量過來,說任何想要離開應福屯的人,我們都不阻攔,并且還奉上酬金,感謝大家的援手之情甘先生若是要走,只管離去,不必跟我們說了”
小木匠問道“你們商量出結果了么是走是留”
麻四姑苦笑著說道“能走當然要走,只不過整個應福屯里,算得上是練家子的身強力壯者,當下也只有七八十號人,余者都是老弱婦孺,這么多人撤離,且不說日后的生活如何,就說離開了這險地,日本人若是來了,根本就是任人魚肉這些人,都是與我們沾親帶故的親人,什么叔伯姨娘之類的,我們總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慘死吧“
小木匠聽完,笑了,說道“若是如此,帶我去見你父親吧。逃跑這事兒我不擅長,但若是要留下來,踞城死守,我倒是有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