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金福聽了,眼睛一下子就瞇了起來,冷冷地看著小木匠。
在那一瞬間,小木匠感覺對方的眼睛里面,仿佛藏著一把鋒利的刀子一樣,精光乍現之間,扎人得很。
這是個高手。
而且還是小木匠所難以觸摸到的那種厲害角色。
難怪這家伙能夠在滇南這一帶,撐起這么大的場子來,除了華青幫和他金家的勢力之外,還有他本人的實力。
小木匠心驚肉跳,卻并不打算放棄,而是一字一句地說道:“對,就是囚徒囹圄局。”
金福緩聲說道:“甘先生,你這話兒,說得很討巧啊。”
的確,這金家五公子剛剛被大帥府的人給帶走了,他甘墨這兒就判定金府中了這樣的魯班厭術,的確是有一些太過于巧合了。
但這局本來就是小木匠給布置下來的,所以他說話當然有底氣,毫不猶豫地說道:“六爺,我知道這話說出來,你覺得我跟那江湖騙子一樣,不過先前的時候,我與你府中的馮方偉探討之時,就提過這個可能,你回頭可以問他。另外,這厭術一旦發威,可能遭殃的,并不僅僅只是一人,你若是不信的話,再等兩日,觀察一下就知曉我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了……”
他說得誠懇,那金福認真地打量了他一會兒,開口說道:“不用等兩日,你若是方便的話,今日便幫忙破局吧。”
很顯然,對于此事,他的態度,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但小木匠卻不想就這么直截了當地把事兒給辦了。
就算是小孩子,都知曉論重要性,錦上添花,絕對比不上雪中送炭。
所以他將事兒推到了那蠟燭的上面來。
金福得知馮方偉已經去采辦制作蠟燭的材料了,明日或許就能夠弄出來,這才沒有再行催促,而是對小木匠鄭重其事地說道:“如此,那就多多拜托了……”
小木匠點頭,說好說。
當天金福也沒有讓小木匠回去,而是把他留在了府中。
小木匠推辭不過,只有答應下來。
他當天住在了金府的客房里,這兒離五毒教幾人住的那個偏院倒是挺近的,不過小木匠想著那幫人應該也不會找上門來,所以安安穩穩地躺下睡覺。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馮方偉連夜行動,總算是將那蠟燭的所有原材料都給采辦妥當了,然后找到了小木匠這兒來。
小木匠有心拉攏馮方偉,所以也沒有太多估計,帶著他一起,在院子里弄起來蠟燭來。
在熬制的過程中,他與馮方偉閑聊,說起了張啟明和魯大之事來。
馮方偉告訴小木匠,說他們師父那一輩,彼此都不對付,不過這與他們這些晚輩無關,大家各有各的交情,沒必要扯在一塊兒來。
小木匠問起馮方偉對于自己師父魯大的了解,馮方偉猶豫了一下,有點兒不太敢講。
一直到小木匠拉下了臉,手上的活計都停了下來,他方才說道:“你知道的,你我師父彼此都不對付,我能夠聽到的,其實都是些不太好聽的話……”
馮方偉告訴小木匠,說在張啟明口中,他師父魯大是一個大奸似忠的人,平日里就知道哄老爺子(荷葉張)開心,盡可能地表現自己,結果一碰到什么事兒呢,就都往后躲,心眼極多,而且張啟明還懷疑,荷葉張都有可能是被他師父魯大給害死的……
張啟明講了魯大許多的壞話,在馮方偉的講述中,魯大被形容成了一個城府極深的家伙,而且謀局千里,是司馬懿一樣的人物,極其隱忍和奸詐……
聊完這些,馮方偉大概收不住嘴了,卻是說道:“我聽說啊,那家伙還從北方拐來了兩個小孩……”
說到這兒的時候,馮方偉意識到了不對勁兒,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而小木匠終于等到戲肉了,卻是睜開了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拐、了兩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