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得了這帝俊之心后,除了那妖庭遺跡的洞穴倒塌下來,瀕死危機之時,那力量給予了她幫助之外,其余的時間,它卻一直都擔當著反派的“角色”。
這股力量無時不刻地在侵蝕著她原本的修行根基,想要取而代之去。
顧白果告訴小木匠,說那股力量很猛,她昨天回來之后,一直都在與其抵抗,不敢有半點兒松懈。
如果說她的這具身軀足夠強悍,能夠經得起任何力量的洗禮與考驗,并且有著極強的神志,修為足夠,其實讓那股力量取而代之、完成重鑄也是沒問題的,但她知曉,如果一旦放開了那力量的束縛,情況就如同長江的洪流傾瀉到了小河小溪之中,一片澤國那般,除了將她的身體經脈給毀去之外,還有可能瞬間淹沒了她的神魂,讓她變成一具徹頭徹尾的活死人。
正是擔憂這個,所以“帝俊之心”對于顧白果而言,反倒是一場無妄之災。
當然,如果她修行到一定的程度,能夠駕馭得住這股力量了,對她而言,也算是一步登天的捷徑……
至于那一天到底何時會到來,顧白果也不知曉。
聽完她的敘述,小木匠忍不住地苦笑起來:“說起來我們兩個還真的是有緣啊,此刻的境遇,居然是驚人的相似……”
顧白果聽了,露出了一口白牙來,隨后在紙上詢問起了小木匠為什么這么說。
小木匠不作隱瞞,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與她說出——之前的時候,小木匠也說過一些,但那時顧白果還是白狐之身,兩人的溝通交流還是有一些阻礙,現在卻不必擔心這些……
全部說完之后,兩人彼此都有了更深的了解,隨后小木匠問顧白果:“你什么時候可以說話?”
顧白果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后在紙上書寫,告訴小木匠,她喉骨這兒有一塊軟骨,每次當她想要說話的時候,就會發癢,難以承受,需要假以時日,用勁氣將其煉化才行。
兩人一個用紙筆,一個說話,不知不覺聊了一下午,也不覺得時間飛快。
差不多太陽落山的時候,王白山終于回來了。
他敲開了小木匠的房門之后,瞧了里面的顧白果一眼,露出了賊兮兮的笑容來,說:“沒打擾吧?”
顧白果不說話,只是露出甜甜的笑容來,而小木匠則趕忙走出了房間來,低聲說道:“你干嘛啊?別老是當著她的面,說這些怪話好吧?”
王白山摸了摸鼻子,無辜地說道:“我就問問而已,說什么怪話了?你自己心虛而已吧?”
小木匠苦笑著說道:“有啥事,你說吧。”
王白山卻笑了,說道:“沒啥事,我就是聽人說你回來之后,就一直跟那小姑娘待在房間里,怕你把持不住,搞出什么事情來……”
小木匠無語了:“你看看,還說不是怪話?”
王白山瞧見他被逗得有些惱了,也沒有繼續拿小木匠開涮,而是說道:“不開玩笑了,我過來找你呢,是跟你說一聲,我們明天就回廬陵了。”
小木匠問:“明天就走?這么急?”
王白山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如今大局已定,我在這兒也幫不上什么忙,不如早點回去。”
小木匠問:“現在到底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