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了屈孟虎老家之后,沒有走遠,有屈孟虎觀山望水,挑了一處風水絕佳的山頭,隨后將家人骨灰給安葬一處秘地,又在上面栽了幾株銀杏樹,將氣場協調之后,這才離開。
在決議乘水路去往渝州之后,屈孟虎就托了人,最終上了這一支船隊上來。
兩匹馬兒給賣了,換作船資。
兩人本想著安安穩穩,睡幾覺就到渝州,結果沒想到中途卻出了這么一件破事兒,著實是讓人有些郁悶。
好在屈孟虎本來就不是一個怕事的性子,此刻聽到了,卻也有一些摩拳擦掌的架勢,笑著說道:“那什么麻子寨,怕不是瘋了吧?拿一半的貨物,這真的是逼著大家拼死反抗啊……”
小木匠卻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上一次前往渝城之時,走的也是水路,也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不過并不是碰到水匪,而是水怪……
他與屈孟虎說起了當日之事,聊起了那位莫道長當日的風姿,言語之間,卻有著頗多羨慕與向往。
屈孟虎聽見了,卻說道:“這才幾年時間,現如今的你,卻是與當初的莫道長一般模樣了——那時的你,可曾想過今天?”
小木匠搖頭,說道:“我那個時候滿心惶恐,想著實在不行,我就去碼頭上幫人扛大包,整日都在為了生計發愁,哪里想過這些啊……”
兩人感慨頗多,卻全然不為那兇神惡煞的麻子寨水匪而發愁。
是的,他們的眼界,已經過了擔驚受怕的時段了。
另外一邊,胡人彪忙碌一通,終于將手下的思想統一了,又作了各種計劃和方案,緊接著又去與船工交代,忙忙碌碌,不知不覺天色便漸漸晚了下來。
他們沒有點夜燈,而是摸著黑,順著水流往下行船,而且還加了船槳,想要盡可能地甩開麻子寨的跟蹤。
如果能夠兵不血刃,憑借著速度避開麻子寨的攔截,那是最好不過的。
而如果真的碰上了,那便拼死一戰吧。
排教人家,哪個不是刀口舔血?
而且還是在水中作戰,算作是他們的主場,有啥可怕的?
祖師爺保佑。
胡人彪默默祈禱著,不知不覺,時間漸漸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前方黑乎乎的江面上,突然間出現了一點亮光,隨后那亮光瞬間擴大,卻是一盞燈籠。
而燈籠下,正站著白天出現的那位秦牧云。
那家伙正沖著這邊打旗語,示意船隊停下來,接受檢查。
皮六瞧見,問:“鏢頭,怎么辦?”
胡人彪臉色堅毅,猛然一揮手,惡狠狠地喊道:“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