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顧白果說道:“死人肯定是無法避免的,但我們這個國家,以及我們的民族,還有依附其上的修行界,實在是太過于麻木腐朽了,或許通過這一場劫難,才會得到覺醒,最終能夠站起來,面對一切,而不是‘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顧白果聽了,心中沉默,沒有說話。
她自幼經受苦難,流落江湖,不知道吃過多少人間疾苦,自然不是活在那溫室之中的花朵,也曉得戒色大師說出這話兒的悲愴,以及怒其不爭的痛苦。
這個一直備受爭議的胖大和尚,他與大部分恬淡自得、與世無爭的佛門中人不一樣,一直都在奔波忙碌著。
在沈老總與小木匠于大明湖畔評點的天下英雄之中,就這一位最是忙碌。
為什么呢?
不是佛門慈悲,不是普度眾生,也不是一切一切的口號,而是他對這一片土地,以及土地上生活的人們,愛得深沉……
戒色大師的心,是最純粹的,如同通透的水晶。
但現如今,他卻不得不犧牲那些人……
顧白果想到這些,顯得有些痛苦,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而就在這時,院子里有人開口說道:“大師來了?”
戒色大師轉過身來,瞧見小木匠推開了院門,走了出來。
這位一身肥肉的大和尚將臉上的笑容擠出來,與小木匠見禮,正待說些什么,那個叫做甘墨的男人卻擺了擺手,說道:“大師不必多言,戰帖給我瞧一瞧……”
在明白人面前,實在是沒有必要隱瞞什么,戒色大師苦笑一聲,然后將戰帖遞給了小木匠。
小木匠接過來,展開之后,打量了一番。
好一會兒,戒色大師問:“怎么樣?”
這個被無數人寄予厚望的男人,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呃,這個涼宮御,還真的是個文化人……”
得,他也看不懂。
生僻字太多。
瞧見他這模樣,戒色大師忍不住有些好笑,先前那郁積的氣氛一掃而空,隨后他與小木匠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戰帖之上的內容,以及背后的一些事情。
聽完這些,小木匠笑了笑,說道:“得,這個老不死的是怕我當縮頭烏龜,在這兒逼宮呢。”
戒色大師跟小木匠說了自己的計劃,結果還沒有等他說完,小木匠就打斷了。
他說道:“他要戰,那便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