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摩月嘆了一口氣,說:“雖然我也不想這么說,但事后我找遍了整個島嶼,都沒有瞧見他的人影……”
有人反駁道:“不在島上,或許去了別處呢?你們不是開著船過去么?”
達摩月苦笑著說道:“船?當時的戰斗,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有多激烈,方圓幾十里的海域,生物滅絕,那船早就成了碎片去——你們以為我為什么到現在才回來,就是在到處找尋甘十三的蹤跡,但可惜的是……我找遍了整個海域,都沒有任何的蹤影,想來他應該是與涼宮御同歸于盡了去……”
涼宮御是半神之軀,故而即便是死了,也還能夠留著一具尸體。
至于甘十三,他或許真的就在那激烈的戰斗中,灰飛煙滅了去。
想到這事兒,眾人都有些默然。
不過仔細想一想,甘十三能夠將那恐怖的涼宮御同歸于盡,已經是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期待。
他都已經超額完成了任務,還能苛求什么呢?
眾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甚至還有人低聲抽泣起來,而那個怒氣沖沖、盯著達摩月的少女猛然一揮手,卻是將那堅固的碼頭,直接拍出了一個巨大的坑來。
隨后左右的一大片區域,都坍塌了下去。
那少女雙目赤紅,仿佛要吃人一般,足尖一點,人便飛掠而出。
戒色大師瞧見,大聲喝道:“不可。”
他卻是飛身而走,過去阻攔那少女做傻事去了。
戒色大師一離開,碼頭上的眾人都再無停留心思,于是紛紛離開,想要趕緊將這消息,傳到江湖上去。
王白山瞧見尚正桐匆匆離開,不由得譏諷地說道:“怎么,外患已除,又準備對內動手了?”
尚正桐臉上滿是悲慟之色,竟然還有淚光泛起,顯然正是傷心之時。
他瞥了滿臉挑釁的王白山一眼,沒有說話,直接離開。
王白山本來滿心惱怒,想要找人打架,瞧見尚正桐居然不理他,頓時就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空蕩蕩的,左右打量一眼,卻瞧見那茅山的李道子臉色淡然,好像并沒有聽到這些消息一般,無悲無喜的樣子,忍不住走上前去,拱手問道:“符王,十三與你關系很是不錯,怎么看你這樣子,一點兒都不傷心啊?”
他與李道子關系還算不錯,所以說話倒也直接。
李道子瞧了他一眼,神情古怪地說道:“他又沒死,我何必悲慟?”
沒死?
王白山一下子就來了精神,趕忙問道:“他沒死?你是如何知道的?你與他之間,難道還有什么私底下的聯系不成?”
他著急地問道,然而這回那李道子卻沒有給他太多面子,淡淡地瞧了他一眼,也不言語,轉身離去。
李道子走了,他身邊的小陶和蕭明遠也都離開。
瞧見茅山宗的態度,王白山瞇眼打量著這幾人的背影,又看向了遠處的海域,眼睛下意識地瞇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而當夜幕降臨之時,在遠處的一片灘涂中,不知道在此矗立多久的顧白果耳朵微微一動,隨后看向了不遠處的蘆葦蕩。
那里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隨后有一個身影出現,深一腳淺一腳,頗為狼狽地朝著這邊走來。
很快,渾身**的小木匠,出現在了顧白果的面前。
顧白果看著這個嘴唇凍得青紫的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張了張嘴,不知道為什么,滿心的關切,卻變成了埋怨和責問:“為什么去了這么久?你莫不是去看那位蘇小姐了吧?”
小木匠尷尬地賠笑,說道:“怎么可能,她在大洋對面的美利堅呢,我可去不了那么遠……”
顧白果有些蠻不講理地問道:“也就是說,要是能去,你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