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審訊室后,老警察讓大島誠先坐,他去接點水。
大島誠獨自呆在審詢室里,思索著到時候談判的底線。他能認清現實,不會去追求那渺茫的希望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爭了。
在占據優勢的情況下主動退讓一步,其實才能更好的獲取談判的主動權。
老警察很快就端著兩杯水,和另一位警察一起走進審訊室,笑著將一杯水推到大島誠面前,示意他先喝點水。
大島誠向他謝過之后端起紙杯抿了一小口,待會免不了唇槍舌戰,趁現在還有時間潤潤喉嚨,到時候要是說到一半喉嚨啞了,豈不是一點氣勢都沒有了。
等到大島誠喝完水放下杯子,老警察手中的筆轉動了一下,在開始錄筆錄前問了一句:“小伙子,要請你的監護人過來一趟嗎?家長過來很多事都會好辦很多。”
監護人嗎?現在估計很難找到人吶……大島誠正想以工作繁忙為借口拒絕的時候,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老警察看向大島誠,征求他的意見。
來得還算及時,大島誠倒沒有什么不耐煩的情緒,至少讓我少說了一個謊,輕輕點了點頭。
被中途攔截下來,老警察也很無奈,未成年人的事簡直是麻煩中的麻煩,猶豫了一下,他臨走前還是小聲說道:“堅持不和解其實也不是不行,畢竟你也是未成年人。”
感受到對方的善意和擔憂,大島誠笑著和老警察道了聲謝,表示自己明白。
兩位警察沒有帶走筆錄和筆,兩手空空地朝審訊室的門走去,暗示著筆錄隨時都可以繼續,也算是他們為數不多能做的事了吧。
推開門進來的人并不多,大島誠還以為會涌進來一大堆三大姑七大姨之類的親戚,憑著人數優勢開始轟炸他。
可是進來的就只有一個人,是大島誠預想中的盟友平冢靜。
哦?這架勢有點不對啊,河原圭吾難道沒找他父母嗎?大島誠靜靜地注視著平冢靜將桌子對面的椅子拉了過來,坐在自己旁邊。
“大島,剛才河原同學已經和我說過了事情經過,并且已經承認了錯誤,希望你能原諒他。”
平冢靜的來意表達的很清楚,不過大島誠對此很是好奇,河原圭吾已經承認了錯誤?
如果他沒想錯的話,河原圭吾就這么認下了搶劫的事實?平冢靜該不會是在套我的話吧?
平冢靜的確是位好老師沒錯,但大島誠提不提防她又是另一回事,這些大島誠還是能分得清的,現在的情況非常古怪,大島誠覺得八成有詐。
“他這么快就承認了自己搶劫的事?我看當時他還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平冢靜說得太含糊了,承認了什么錯誤也不說清楚,大島誠覺得自己應該問得更直接一些。
“嗯。”
大島誠笑了,有意思。
“平冢老師,說起來可能有些冒犯。但我覺得你說的算不了數,如果可以的話,讓我和他單獨談談怎么樣?”
平冢靜思考了一會,看著一臉平靜的大島誠,最終還是同意了,“那好,你等一會。”
不久后,河原圭吾低著頭走了進來,平冢靜從外面關上門,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雖然早有預料,但大島誠看見河原圭吾兩個紅腫的眼睛后,還是小小地吃了一驚,腫成這個程度,看來哭得很厲害嘛。
“大島,我是真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我不該搶劫你的。”
河原圭吾也清楚審訊室里有著監控,猜到大島誠的擔憂后他一開口就承認了大島誠捏造的事實,以此表明自己的誠意。
看他的樣子,的確不像是來套話的,不過大島誠還是沒有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