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斬殺蔣奇,還有兩個蔣家人,是那次半夜帶飛鏢殺人的江湖人,他們也和蔣奇一樣,剛被摘了名牌,他們也是承認劫獄的人,殺牢房的人罪名也夠斬立決了。
這時就見嚴喜已帶著因“蔣嚴兇殺案”而死了的家奴家屬,帶著牌位香案跪倒在那兒,已經開始放聲大哭了。
“各位你們可以安息了。”嚴世貴過去給這些牌位上了香,又流淚道,“你們因為嚴世貴被強徒殺死,我心里愧對你們啊,眾位在天之靈看看,殺害你們的兇手,終于伏法了啊!大明還有王法,嗚嗚嗚……”
“少爺……”嚴喜扶著勸著,“您節哀保重貴體,先看賊們被殺的場面吧!”
“好……”嚴世貴回這世界后,從來就不覺得哪里有所謂尊貴和卑微的區別。
達爾文進化論中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然而封建社會最邪惡的一條,就是說人和人在種上有區別,君權神授,當皇帝的就該當皇帝,當奴仆的就該永遠命賤如草,嚴世貴知道這絕不是什么圣母只是別人眼瞎不懂他!
這是一種科學民主文明的進步思維,是我們五百年來需要被找回的根本。
“蔣家家人來了!”
然而這個時候人頭涌動,嚴世貴這邊人發現,他們抓到過的蔣崢,竟然再次出現了,穿著便裝竟然沒被捆綁?
“喝下這碗酒吧,蔣奇,斷頭刀我已經花了銀子了,不會有什么痛感的,你安心的……走吧!”
“族兄我不想死啊!”
神情已經極度萎靡,陷入幻覺狀態的蔣奇頭發上抹了厚厚一層膠,就等挨最后一刀了結果聽了蔣崢一句話,頓時精神多了:
“族兄你說過能搞垮嚴世貴的,對吧,我不想死,應該讓他死啊!族兄。”
“喝酒吧!”
這位中年人,官員蔣崢也流下眼淚牙齒痛咬得嘴唇鮮血淋漓:
“我本想拖延一個月,就能把你送出海外去南洋,留下蔣家一脈香火,但是,嚴世貴竟然有鬼點子壞了我的計劃。你放心走吧,我一定會給你報仇,讓他很快去泉下找你!”
“不!”
蔣家和嚴家都哭喊聲一片。
這時候,押解蔣崢回來的兩個人,其中一個老者看起來身份極為顯赫卻并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身份黑紗蒙臉,問身邊刑部官員:
“哪個是人們說的嚴世貴?”
“回閣老……”
“不讓你亂說話!”
“啊,是!恩師,那邊那個穿布衣的就是嚴世貴,聽說他在津門和于慎行,戚繼光等人交情莫逆,您關注的《白銀論》就是他寫的。”
“就是這個布衣求生啊?嘖……”
“恩師您別小看他,他在張太岳的庇護下,在當地廣結財源,據說還真有一些生財的法子,另外關鍵是他說倭國和南洋可以獲得海量白銀,這才讓張居正這么給他出力!”
“白銀?”
那位閣老兩個眼睛神色一亮:
“書生意氣而已,老夫年輕時比他還狂呢!道聽途說一些野史,他真覺得自己就是救世之神了嗎?老夫隨便一個小手段,就能把他碾成齏粉!”
“然而,您從前不是一直對我們說書生氣可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