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喝了兩瓶酒后,文柏政提議說:“書記,那小子不就是要錢嗎?如果要得不多,我們就先給他。等這件事過后,我們有的是機會拿捏他。”
劉永光也有這樣的想法。如果唐浩澤要的錢不多,他們給了,最多就是少一些錢落袋。如果不搞定這件事,他們可能一分都沒有。
他點頭說:“你去和他們家談談,看看他的胃口。”
“嗯。我明天就去探探他的底。”文柏政喝了一小杯酒,說。“書記。那你覺得多少合適?”
劉永光也喝了一杯,恨聲說:“最多給他三五千。”
文柏政一邊給他倒酒,一邊說:“書記,我看他心挺大。三五千不一定能讓他不咬人。他能說出盧方女兒的名字。我打聽過了,他上的市四中,盧方的女兒上的市一中。兩個學校距離挺遠,別說是普通學生,就是很多大人都不知道盧方只有一個女兒,更不要說知道她的名字。他說有同學是盧方的親戚,那有可能是真的。”
“和盧方關系好的親戚能和他搞得來?你不要被他三言兩語嚇住了。”
文柏政心想,你要不是被嚇住了,還會在這里撓頭?不過他話不能那么說:“我的書記。這那家沒個窮親戚。而且,我聽說盧方的為人,和那小子說的確實差不多。如果真的讓他找到盧方。事情可就黃了。”
“那你是什么說法?”
“他那個魚塭是塘尾村的,既然他要補償,當然是從塘尾村那份分給他。”文柏政陰笑說。“我看那唐康壽能怎么弄。”
劉永光一聽這主意,也是跟著笑,說:“塘尾村的人肯定會不忿!”
但他馬上想到一件事:“但是當初我們在村民代表會議上確定過數字,如果唐康壽那家伙帶著人去村委鬧怎么辦?”他辦這件事,是想要拿錢然后升官的。這件事絕不能出任何首尾。如果塘尾村鬧事了,他還怎么升官?
文柏政一想也對,如果劉永光不到鎮里去,他什么時候才能當上書記?
剛才那個計謀如果在平時是好計謀。但一個不慎就是殺敵一千傷己八百。沒數為!
他又想了一陣,說:“書記,既然是那樣。我們可以給他一些錢。這部分錢既然是支出了的,當然不能算入村委的收入,那上交的錢當然也少了一些。那我們也不會損失太大。”
他說著說著,聲音壓得只有兩人聽得到,說:“雖然我也很不忿。但我覺得,如果他唐浩澤那小子想要錢,兩三萬,我們給他都無所謂。反正這些錢,要等我們……配套上了資金……”他說著捻著手指。
劉永光也突然發現自己完全是魔癥了。
村委收到的那筆錢,他們當然能直接撞到自己口袋里。所以那其實還不是他們的。他們謀算的是在修路時“省下”的錢。所以不管村委收到多少錢,他們最后拿到多少,就看他們自己有多節省。他們拿的,是“省下”的錢。
那和唐浩澤要多少沒什么關系。
那他為什么還要糾結唐浩澤想要多少。現在他們最重要的是將租金拿到手,然后申請配套資金,并且盡快修路。而不是和唐浩澤那個毛頭小子較勁。
當然,他們也不能任由唐浩澤獅子大開口。
他想了一下,說:“最多給他們兩萬。不能用補償的名義給。要不然其他人知道,又有可能鬧事。他爸不是殘了嗎?就用村委救濟的名頭給。不過錢只能少不能多,你能壓下多少就壓多少。你明天去就去辦。”
“書記就是書記。站得高望得遠。”文柏政拍了一記露骨之極,但讓劉永光非常舒服的馬屁。“我明天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