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門鎮的漁港碼頭是一個水泥棧橋碼頭,從海上想海里延伸了六七十米的距離。不管是漲潮還是退潮,在碼頭的末端都是有海水的。
而今晚正在漲潮,所以天氣也不冷,在海邊吹著風最合適不過了。他和盧夢并坐在碼頭邊沿,他拿著一個礦燈,盧夢拿著一個釣竿。
“怎么這么還沒有蝦上鉤?”盧夢將吊桿提上來,發現誘餌還在。“是不是都蝦知道這有危險?”她剛才已經吊了大小十幾條蝦了。有好幾條都已經有半尺長了,而且是南美白對蝦。
唐浩澤笑著說:“蝦沒有那么聰明,它們的腦子只是幾個神經節擰在一起,比魚笨多了。可能是暫時還沒有蝦。”
這海里的蝦肯定是不少的。今年六月份來了一場大臺風,不少海邊的蝦塘被打壞,還有大量的魚塘因為暴雨排糖。他記得今年海區里應該會有大量的南美白對蝦。后來有人在海上捕撈到的南美白對蝦,能有一兩多重。比養殖的要大三四倍。
這本地的海區是沒有天然那么美白對蝦的,剛才盧夢釣到的那些應該就是那些從池塘里逃出來的蝦。
他正說著,電話響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笑著說:“是盧叔打來的。”
他接通了說:“盧叔。”
“你在哪里啊?我好像聽到風聲了。”
唐浩澤看了一眼側耳想偷聽的盧夢說:“我和小夢在碼頭釣蝦呢。你要和她說話嗎?”
“我先和你說。”盧方似乎知道他們在海邊釣蝦,似乎很滿意。“我在和朋友喝夜茶。他想知道你是不是想養珍珠?”
唐浩澤愣了一下,皺著眉頭說:“盧叔,你朋友是從那里聽說我要養殖珍珠的?不是我想做,只是有人想讓我入股,我沒同意。讓我入股的人是隔壁村的一個人,那人叫龐妃尾。是靠盜采河沙和霸海捉螺發家的。如果你朋友比較熟,和他說的又是那個人,你最好勸他慎重考慮。”
盧方聽說是靠盜采河沙和霸海發家的人,就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人。能霸海的,怎么也有一點帶黑的,要不然撐不住場面。因為霸海,總是有糾紛的,死人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而唐浩澤那么一說,他也就相信了。唐浩澤雖然還是個半大孩子,但想法很成熟,既然唐浩澤那樣說,那就是真的沒打算和那個人合作。不過這勞老板剛才說唐浩澤是因為擔心股份問題才不合作的。
“我朋友說,他聽別人說你是因為那個人還想拉其他人入股,擔心股份分配問題才不合作的。”
唐浩澤笑著說:“盧叔,那肯定是胡說八道。那人來找我時,我就拒絕了。再說,我馬上就要去上大學了。就算我能控股又能怎樣?我如果真的想做那樣的項目,還不是為了賺錢。如果能賺錢,股份多少根本就不是事。我不投資,一則是因為那人不可信,二來,樂潭縣的海域環境并不是很適合養殖珍珠。”
盧方一聽這才明白自己為什么覺得不對勁。唐浩澤說的沒錯啊。如果唐浩澤真要投資,根本不會考慮股份是多少。只要賺錢就行了。
他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又讓唐浩澤將電話給盧夢,他和女兒說了幾句話后就掛了電話。
他掛斷電話后,笑著對勞老板說:“勞老板,剛我問過浩澤了。他說確實有人想拉他合作養珍珠,不過他沒同意。而且他說那個人叫龐妃尾,不知道是不是你剛才說找你投資的人。浩澤說他覺得樂灘海域不適合養殖珍珠,才沒打算投資的。”
他自然不會說什么那個龐妃尾不可信的話,說了就是得罪人。如果那龐妃尾真的如唐浩澤說的那樣,那就是小人了。俗話說得好,寧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他何必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