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坤果然就在經合社。
見到唐浩澤來了,他連忙起身搬了一張椅子,說:“你怎么來了?有事給我打個電話,我過去就是了。”
唐浩澤坐下,笑著說:“我就是出來透透氣,也算是復健。”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來找我是有事。要喝茶還是開水?”唐浩澤還在吃藥,也不知道茶會不會和藥沖突。
唐浩澤這段時間確實不能喝茶:“開水就好。”他看只有唐浩坤一個人在,問。“現在開始忙了吧!”
“嗯,要準備開始育苗了,要洗過濾池和池子。還有檢查和修修補補也要一些功夫。”
唐浩坤給唐浩澤倒了一杯水,又招呼張文和錢伍兩人來喝茶,然后說:“要不讓浩強來跟你談談,你有空的話,也提點一下他技術。”
唐浩澤笑著說:“我將水產都丟下幾年了,他現在說不定比我要厲害得多。”
“你一開始也沒學過就能弄出那么大的一攤子,那不是誰都能做得到的。浩強說那也是要看天分的。你看幾天書,就什么都能養。他學了幾年,卻是學得越多心里就越沒底。覺得之前的成功都是碰運氣的。”
唐浩澤笑說:“他能有這個想法就對了。不都說知道的越多,就越明白自己無知。他能有那樣的想法,自然會去學。那對他是好事!”
他頓了一下,說:“坤哥,你有沒有注意到部分鄉親的不妥?”
“什么不妥?”唐浩坤去年已經當選路塘村的村高官,聽唐浩澤說村民有不妥心里一跳,問。“是村里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
唐浩澤也不想指責什么,只是說:“坤哥,村里似乎不少人在賭碼。”
唐浩坤聽這話心里松了一口氣,但也嘆了一口氣,說:“你說的,我也注意到了。不過這事不好管啊。”
唐浩澤知道那確實不好管。但不好管也得管。
他臉色沉凝,說:“坤哥,這可以說是別人的家事。村里確實不好插手。但這事不能放任自流。”
他頓了頓,又說:“你試想一下,一個星期開三期碼。現在村里鄉親手里有點錢,膽子大賭得大。現在可能就是一周輸幾百,但輸紅眼了,說不定會孤擲一注。不是我嘴巴臭,到時候輸個家破人亡都有可能。我們是文明村,而且是上面盯著的社會主義新農村模板。如果鬧出了事,對我們村會有很大的影響。而且我們塘尾村好不容易才過上好日子。經合社帶鄉親們致富,可不是為了給那些坐莊的賺錢的。”
唐浩坤聽他這話,一想覺得還真是。
之前他還覺得鄉親們小賭怡情,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覺得那和買彩票沒什么區別。
但現在想起來,不少鄉親已經一家人都在賭。老公一期買上一兩百,老婆一天就買三四十。甚至連老人都買上十來塊錢一期。
那一家子一周下來最少就要五六百了。一年到頭有輸有贏,輸了繼續賭,贏了賭得更大。那些人好像一年不輸掉幾萬以上都不好意思出門似的。
經合社給鄉親們分紅,這錢卻都落到那些莊家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