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澤對這些同學其實是熟悉有陌生的。熟悉,是因為他和這些人兩度同窗;說陌生,是因為第一次同窗已經年代久遠,而第二次同窗,他和這些人相處的時間不長。
不管是潛意識的討好奉承還是冷淡孤傲,他都平常待之。
他是來參加同學聚會的,如果他放不下身段,不來更好。既然來了,相熟的人,只有一個關系,那就是同學。
他拋開了所有身份,只留下一個“唐浩澤”,有人敬酒,他不會端著架子,偶爾還會回敬一杯。他不談生意經,不說車子、房子,不說玩,也不說人生境遇。
他只吹牛,只說自己對生活的感悟。
在一群境況不同的人聚在一起時,只有說那些,才不會讓氣氛變味。
不過他也沒喝多。他知道盧夢還在家里等著他。他看時間差不多十一點了,就先行離開了。
回到家時,他剛推開門,盧夢就已經跑過來。看到他的樣子,盧夢好像是松了一口氣:“你沒喝多少吧!頭暈不暈?”說著她走過去扶著他的手。
他將手抽出來,攬上她的腰,反手關上了門,說:“加起來也就是四五瓶啤酒。剛才還有頭暈,現在已經沒事了。”
盧夢埋怨說:“聽人家說啤酒喝多了,就算沒喝醉對肝脾也不好!”
唐浩澤還是第一次聽她嘮叨這些,笑著說:“一年到頭也未必能喝一次。偶爾一次,沒關系的。”
盧夢“嗯”了一聲,反手攀上他的腰,說:“你先坐下。”她擔心他還頭暈不舒服。
她輕輕推著他在沙發上坐下。然后去門口鞋柜里區了他的拖鞋過來,半跪在地上要幫他換鞋。
唐浩澤一把將她拉起來按在沙發上坐好,說:“穿一整天了,臭!”他說著自己脫下皮鞋換上了拖鞋。
盧夢搶先一步將皮鞋拿起來,說:“你等會,我去給你泡壺茶來。”她說著將皮鞋放到鞋柜上面,又忙著泡茶。
唐浩澤喝了兩口濃茶之后,將頭靠在她肩膀上,吸了兩口氣,說:“洗過澡了?”
“嗯。”盧夢將他腦袋推開。“剛才收拾了一下房間,出了一身臭汗。”
唐浩澤知道她是不喜歡自己身上的酒氣,笑嘻嘻地在她臉上偷吻了一口,說:“我去洗澡。”
“先等一下。你剛喝了酒,現在洗澡對身體不好。如果頭暈,你在沙發上先躺一會。等一會我再叫你。”
唐浩澤站起來說:“我酒氣已經過了。剛才吹了一個多小時的牛,酒氣早散出去了。”他是真的沒喝多。
盧夢站起來拉住他,看他眼神清明,只好說:“你不能用冷水,也不能用太熱的水。”
她聽別人說,喝過酒后,人的血液流動會加速。如果用冷水洗,會讓血液循環突然發生變化,容易出事。而用太熱的水,會讓毛孔擴張,容易被邪氣侵入身體。還會讓血液加速流動,血壓升高,同樣容易出事。
“我知道了。”唐浩澤將她重新按到沙發坐好,笑著說。“小管家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