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箋師妹終于艱難的將視線,定格在陳燁臉上,“怎么啦師兄?叫魂吶!”
陳燁擠眉弄眼,做著“這個做鼎爐”的口型,沖鄭豆努嘴。
翩箋師妹卻是毫不猶豫的撇撇嘴,“這還是個孩子!”言外之意,竟嫌棄鄭豆長得嫩了呢。
陳燁翻臉如翻書,一臉柔情瞬間冰冷,這冰冷是針對鄭豆的。
他惡狠狠的威脅:“說罷,速速指路。再耽擱,把你還掛回去。”
鄭豆呲牙諂媚的聳動眉毛,“您看我這跟粽子似的,手臂包裹的嚴實呢……。”
禿嚕嚕~~~。
陳燁揚手一抖,鄭豆身子陀螺似的轉動起來,發箍嘣斷,長發飄飄,青衫也飄飄,恍如仙女展示舞姿曼妙,飄飄欲仙。
“好啦,別轉啦。停停停停~!”
鄭豆不經意展開雙臂,這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束縛已經消失不見了,頭暈目眩,“嘔~!”
腹內空空如也,否者,當場化身噴泉。
鄭豆踉踉蹌蹌,翻著白眼兒,驀然,一縷縷若有若無的清香襲來,他就那么突兀的,頭腦一片清明。沸騰的氣血,翻滾的胃腸,停住了躁動。恢復如常。
哪里來的味道,這么提神醒腦,健胃開懷?這氣息怎么這么像畫境內蜀山,那位小屁孩師父?
“快些!真墨跡!”翩箋師妹斜睨著鄭豆,有些惱怒了。她頸椎擰動不易,性子火氣很大。
鄭豆果斷收斂思緒,拾起一株樹枝,在地上縱橫交錯,畫了一些路線。
事實上那個他鄭豆……,也不了解前方的具體道路,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前方的終點就是京城。僅此而已。
“你們方才經過的驛站之前,那條路……。”
“灰白色的泥漿路麼?”翩箋小姐,急不可耐,秀眉緊蹙。厲聲質問。
鄭豆一咬牙,心中也是發狠了,搖搖頭:“不!不對,那就是你們在這個驛站之前再之前那個驛站,你們想一想……。”
陳燁湊近翩箋師妹,倆人嘀咕著回憶。江湖人記憶力路線的力量,非常強悍。原因無它。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天有不測風云。跑路是家常便飯。
最后,二人回憶起一條條道路,逐一詢問鄭豆。
鄭豆隨意指了一條,煞有其事的說道:“你們看,這么短的時間,有多少飛行魔獸,從咱們頭上飛過的?看,那邊又過來一個騎著掃帚的,他們統統都是被人忽悠一路向西的。就我心眼兒好使,給你們指了明路,可你們還打我……。話說,有刀傷藥,金瘡藥什么的,給我點可好?我必四處傳送你們的俠義美名!”
“滾!”
陳燁卸磨殺驢,問明了道路,抬腳,當場踢飛了鄭豆。
“醒醒吧,做夢呢?沒時間弄你,你還蹬鼻子上臉呢。掛著吧!師兄,走起!”
翩箋師妹匍匐在馬背上,斜睨著鄭豆,很費勁的威脅一頓,召喚一聲。
嘭嘭~!那胯下白馬,倏地,通體浮現鱗片,噗拉拉~,馬腹下驟然生出四片羽翼。
羽翼撲扇。
轟轟轟~。
飛沙走石,天馬扶搖直上,奔著東北方向,呼嘯而去。眨眼就剩下蒼穹上一個小白點。
“老子做鬼也要找到你們,整天纏著你倆,往你們脖頸子里吹氣。嚇死你……!”
鄭豆疼痛難忍。淚眼婆娑,呲牙咧嘴,氣急敗壞的大罵不止。
一截樹枝,從他后腰刺進,小腹呲出,鮮血淋漓。
嘀嗒,嘀嗒……。樹下一泓血湖。凄慘無比。
“忘恩負義之輩,呸!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