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箋方才已經覺察出,鄭豆并無殺機,聰慧如她,拼著頸椎不適,也,咯嘣!咯嘣!叩頭如搗蒜。
“豆巨擘!我們有眼無珠,不識金身。百死不足惜啊!百死不足惜……!我們該死!該死!該死啊……!”
“原來是得罪過豆巨擘!……可真該死啊!”有人發出悠長的嘆息。這話宛如在嘆息一個將死之人。
“這倆倒霉催的。……嘖嘖,得罪巨擘,倒是特么真有勇氣!”有人不乏幸災樂禍,一臉的戲謔。
“豆巨擘,怎么折磨這倆沒長眼的東西。我在帝國天牢呆過!手段絕對保證不重樣。一百年!三萬六千天!三!萬!六!千!天!”有人成功刷臉,獲得鄭豆的眸光一瞥。
“我來!先灌藥,然后#¥……&&¥&…%¥@#¥¥%……。”有人直接擺出套路,但他很失敗。手段過于歹毒,獲得豆巨擘的蹙眉。
事實上,鄭豆不是厭惡酷刑。只是獸血派的這位澹臺大俠,嗓門太大。差點打斷鄭豆的思路。
鄭豆看場面有些喧囂,果斷豎起手臂。剎那,滿場寂靜,落針可聞。只有風吹動發稍兒的聲音,聲聲入耳。
“幾日前,荒古草原青氣激蕩幽霧翻卷,裊裊氤氳,甚是玄奧。我在其中心生感應,感受到那是一縷【道痕】~~!遂,魂游天外陷入頓悟~。悟道消耗心力又何其消耗氣血~!我~身體最虛弱的時候……。”
鄭豆偷換概念。一句‘道痕’讓陳燁和翩箋聯想到此次他故意指錯路的動機。因為有【渡劫】這個事實存在,不由得陳燁和翩箋思路不跑偏!同時鄭豆又說什么;悟道造成氣血虧輸,引發之后的不適。這就無可厚非的掩飾了自己為什么會輕易被挨揍!
果斷帶偏了節奏。
陳燁和翩箋,大為后悔,錯失機緣吶~!與此同時,所有人眸子都紅了,滿臉熱切,凝神屏氣的傾聽。因為鄭豆講述涉及了他渡劫期間的最關鍵體驗。
這是巨擘的分享,非常寶貴。求之不得,只能靠機緣。眼下就是機緣!
“……古道驛路,一株水桑樹。樹下我靜心斂氣,陷入悟道瓶頸,沿那道痕推衍,…我踏星辰,歷滄桑,渡紅塵!勘波云詭異,觀活色生香…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千年,也許…是一瞬間的驚鴻……。”
所有人都被鄭豆的話所吸引認真的傾聽,并深深沉浸,且極力體會。
最后,鄭豆猛然拔高音調。
“……不料想這廝!就是陳燁,突兀出現不由分說上來就給了我一鞭子!”
說著這話,鄭豆眼神掃向旁邊獸血派的澹臺大俠,他手里恰好拎著根兒火龍鞭。
一個眼神對視,微微的一個小表情。澹臺大俠立時會意。
掄起火龍鞭,嗖……!
啪~!啪~!
澹臺大俠陰鷙冷笑,兩鞭子抽下去,陳燁臉上皮開肉綻,畫了一個大紅叉!
“嗷嗷……!嗯嗯……!”陳燁吃痛大吼,又急忙抬手捂住自己嘴巴。實際上他心在滴血,錯失了豆巨擘賜予的大機緣大氣運吶,豆巨擘指引自己和師妹去荒古草原,那是大有深意的!那是指引我們去感悟道痕。
而自己卻那么魯鈍!那么狠辣!恩將仇抱!……虧欠豆巨擘啊!我活該,活該挨打!
澹臺大俠又掄鞭,鄭豆揚起手臂,果斷制止了。
巨擘要有巨擘的氣量!氣量形象很重要,矜持一點,點到即止。過猶不及,堂堂巨擘給人留下瑕疵必報的印象,就不好啦。
鄭豆又道:“那‘道痕’的那么的玄奧,那么的奇妙,那么的玄幻,世間最完美的莫過于此!噓噓噓噓~~,無數道果脈絡,唰唰唰!我意識越來越清明,越來越通徹,世間所有玄機,但凡心之所向,那一道痕無不印證破解,……瓶頸堪堪突破……一鞭子抽來!嘭!”
有人感同身受聽的投入進去了,如喪考妣。咬牙切齒大聲咒罵。污言穢語。
“該死!真該死!……斷人證道!啊不!斷巨擘神路……!”
還有人義憤填膺。沖上來,抬腳踹翻陳燁,大力碾晃靴子底,惡狠狠狂踩陳燁的臉。
鄭豆沒有制止,繼續道:“趁我恍惚間,神不守舍之際,她倆竟然將我掛在樹上……!”
“著實可惡!可惡至極!……臭婊子!江湖以你為恥!”
這次鄭豆帶引下。翩箋也未能幸免。
香艷山的尼姑,竟掏出一根根明晃晃的大針!這通扎呀!嗤嗤嗤嗤……,眨眼之間,弄得翩箋血葫蘆似的。
可她偏偏不敢凄厲的慘叫,心中有無限懊悔,虧欠了豆巨擘的指點……。惟有……生生的忍受著,嘴唇都咬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