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對于周邊國家，實行了鹽鐵禁止的命令，偏偏這兩樣東西又是必需品，所以不少人出高價錢收購，這種有利可圖的買賣讓不少商賈鋌而走險。
只是沒想到，今天就遇到了一只。
“他們弄了這么多粗鹽，玉門關內的卡哨，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石頭難以置信的問道，錢小六冷笑一聲，“察覺？關系打點到位了，有什么事不能辦的。”
這種**與勾結的下作手段令石頭皺起了眉頭。
“這些粗鹽，送到西域小國里，能買起不少價錢，足夠他們大賺一筆。”
錢小六給出了總結，同時目光一冷，“不過，這也給了咱們機會……按照官府律例，揭發販賣鹽鐵的舉報者，可獲得贓物一成的賞金。”
“……你是說，檢舉他們？”
石頭微微一怔，從未沒想到告密這種事。
“蠢！捉賊拿贓，除非咱們立刻撕破臉，否則等折回了大唐的地界，還能告個屁。”
錢小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目中突然兇光一閃。
“我的意思是，直接扣了他們的貨！”
“什么，這……”，石頭腦海中一片混亂，從未想過錢小六會給出這個建議。
“咳咳，五哥沒告訴過你，我以前的出身？”
瞧見他一副驚恐的表情，錢小六有些回過味來，淡淡一笑。
石頭立刻搖頭，他的確沒有聽張力談起過，事實上，這次單獨帶隊，張力沒讓相熟的牛伯跟著，卻安排錢小六，的確異常古怪。
“……我以前，是個賊！”
錢小六冷冷笑著，石頭不由得手頭一緊。
他從未想過，隊伍里居然會有這種出身的成員。
“我以前犯了事，被發配到邊疆，沒人肯收留我，五哥好心，給了我改過自新的機會。”
錢小六簡單的提及了一下過往，一句話概括，便是少年人誰沒有個犯錯的時候。
石頭點頭，他相信錢小六已經改邪歸正，否則以張力的心性，絕對不會容許一個害群之馬留在隊伍中。
“石頭，你比我運氣好，年紀輕輕便跟著五哥，他又有意栽培你，你鍛煉個幾年，有五哥的人脈，去長安城混個出身絲毫不難。”
錢小六微微感嘆了一句，隨即正色道，“也正因為如此，五哥要你見識得更多，他安排我來這個隊伍，就是想告訴你，有些事情，得用非常手段。”
只有光亮的地方才會產生影子。
石頭并不知道這句話，但不妨礙他讀懂其中的意思。
“有些時候，非常手段更加高效，單純的好人沒用。”
錢小六嘴角閃過一絲狠辣，他朝著不遠處那只商隊輕輕頷首，“比如眼前這種滾刀肉，你從正常的法子根本無法制住。”
石頭心中驚疑不定，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點頭道，“若他們威脅到我們的安全，我再動手。”
“……行，最好趕到龜茲前就有決斷，我估計，這些人到了龜茲會更加有恃無恐。”
他悄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石頭沒有回答。
若不是無路可走，他并不想用這種極端手段……宛如毒藥，試過一次，以后會上癮。
出發時，隊伍的氣氛有些詭異，石頭提出要兩只商隊分開上路，但再次被李度拒絕了。
本著不打草驚蛇的原則，石頭并未堅持己見，他讓刀客隊伍盯住對方，一言不發上路。
依舊是翻山。